小鬼騎充氣小馬的聲音響起。
然后是鬼胎的怪叫聲傳了過來。
可以開始了……
吩咐小鬼做好屋子周邊的警戒工作后,李偵來到了新設的法壇前。
在法壇前坐下,調整好狀態后,李偵有些忐忑地拿起了自己配置好的藥劑。
按照提拉帕的說法,每個人的資質都不一樣,有人需要幾天就能完成獻祭前的修行,有人可能需要幾周才能完成第一步的準備。
李偵自認自己在邪道上的資質不差,否則他在降頭術一道上也不會修行得那么順暢。
他自己估計在這一步應該用不了多少時間……
打開瓶蓋,李偵直接喝了一口藥劑。
難以形容的苦味直沖味蕾,讓李偵差點直接把喝下的東西吐出來。
強忍生理上的反胃,他直接把藥劑咽了下去。
從腹部立即傳出了淡淡的灼燒感。
即使痛覺消減了許多倍,李偵也感覺到了一種令人發冷的痛感。
說是痛感不大準確。
就像是一個人完全沒有痛感,他也無法忍受有人用刀子一點點地切割他身上的肉的那種殘忍感。
李偵現在的感覺就是這樣。
好像那藥擠在他的腹部生出了反應,正在一點點地腐蝕他的內臟。
失敗了?
李偵心中生出了一點恐慌。
但這恐慌立即就被他壓了下去。
即使真的失敗了,就算舍棄肉身,他一時也不會死。
李偵已經做好了面對最差結果的心理準備。
但是讓他感到驚訝的是,腹部的不適感竟在一點點地消失。
頭重腳輕的感覺傳來,李偵感覺自己對身體的知覺正在消失。
藥劑起作用了……
他勉強拿起法壇上的罐子,把里面的藥劑從自己的頭頂緩緩倒下。
晦澀、詭異的咒語聲從他的嘴里發出。
李偵不知道那個玻璃罐子是什么時候掉落在地上的。
玻璃罐子破碎的清脆的聲響傳入李偵耳中時,他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罐子掉了。
那聲音就像是一個信號,徹底地改變了李偵的五感。
他看到的一切都變成了扭曲的線條,聽到的聲音也變成了尖銳的聲波。
他甚至連自己是否在誦咒都無法確定,只能確定自己的嘴在動。
但是發出了什么聲音,他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一種難以描述的迷狂占據了李偵的意識。
地上那些符咒像是活了過來,變成了一個個血腥又殘忍的獻祭場面。
李偵的意識逐漸被血腥與對殺戮的迷狂所淹沒,一個疑惑在他心中閃過——
提拉帕說要進行很多次儀式和冥想才會達到這種境界,怎么他第一次就達到了?
難道他真的那么受邪魔的歡迎?
李偵沒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