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陰森的房間內,一具躺在床上,被啃得到處都是傷口的女尸忽然震動了一下。
女尸的腹部緩緩鼓起。
衣服逐漸被撐成了一個圓球形,然后又縮小。
鼓起又縮小數次之后,女尸腹部的衣服逐漸裂開。
“噗”的一聲后,女尸的腹部被一個怪物從內剖開。
有兩只拳頭大,形狀像是人類嬰兒,卻生滿尖牙,渾身為黑褐色的怪物從女尸的腹部鉆了出來。
跳下床,這怪物走向門外。
房門無聲地打開了一條縫。
怪物走出門,聽了聽不遠處的亮著燈光的房間中傳出的動靜,它直接消失在原地。
……
“……沒想到過了那么多年,這鬼王一脫身就又制造出了……魔胎,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那么一來,其實鷹血對它的作用也是有限的。”
停在一條長長的臺階上,余常正扶著老腰喘了口氣。
李偵帶著吸血僵尸跟在余常正后面。
在路上,余常正大致對他說了一遍十二年前發生在鄭家的事情,和李偵的記憶完全一樣。
鄭家老太帶著二兒媳出去逛廟會,在路邊的拍賣場花高價購買了一個花瓶回家,自此以后鄭家就怪事連連。
先是鄭家二少爺慘死,據說死的時候臉上已經潰爛生蛆,十分嚇人。
然后是二少爺的妻子離奇墜樓身死。
后面這一場法事是余常正親自主持的。
當時他在法事現場發現了尸體腹中的魔胎,就設法把魔胎封印在了尸體中。
聽到余常正說自己當時沒有告訴鄭家人事情的全貌,只是告訴他們說封印魔胎的符紙一定不能撕下來,否則惡鬼就會再現,李偵感到有點奇怪。
等余常正一口氣說完那些事后,李偵問道:“你當初為什么不告訴他們真相?”
“告訴他們也沒有用,只會引起他們恐慌。”余常正喘著氣說道,“我當時擔心他們會不聽我的囑咐,就說撕開符惡魔會再現,到時候他們全家都會很危險。”
“放在別的人家里,面對我這樣的警告,誰會不當回事?應該沒有人會去撕下我的符紙。”
“而且鄭家剛剛經歷過那么多詭異的事情,理應更為警惕才是。”
“在這十二年里都沒有發生什么事情,說明他們記住了我的話,沒有拿下我的符紙。”
“誰知道,眼看馬上就過十二年了,又突然發生了這種事。”
“唉,都是命數,該發生的事情一件都避免不了。”
“前幾天我偶爾會產生心驚肉跳的感覺,找好友給我算了一下,好友說我有一劫很難過去。”
“對付鬼王失敗后,我還以為這一劫應在這里,沒想到遇到了居士。”
休息了片刻,他繼續向前走去。
他已經七十多歲,身子骨大不如前,剛才和鬼王斗了一場,又逃了一陣,現在身體不大支撐得住,所以走得有點艱難。
終于爬完了這個長臺階,余常正轉頭看了一眼跟在李偵身后的僵尸,詫異道:“你這僵尸和書上寫的不一樣,根據書上所寫的,僵尸手足皆僵,沒有你這只那么靈活。”
一說起這個,他下意識地以法師心態說道:“這個僵尸陰煞之氣太重,鬼物也一樣,相處久了,肯定會影響人的神智,還有運勢,甚至是命數……”
忽然想起對方是個恐怖人物,自己那么說可能會被對方理解成冒犯,他趕緊住嘴。
看了眼李偵的臉色,發現李偵那雙黝黑的雙眼看向了自己,他心頭一跳。
李偵說道:“我以為手段怎么樣都不影響人的本性,法師認為呢?”
沒想到聽到了這樣的一句話,余常正點頭道:“是那么個道理,只要看破皮囊和外在,有些問題就不是問題。”
“不知道居士來自何處?我在港島活動了那么多年,從來沒有聽說過居士那么一號人物。”
李偵隨口編了個出身:“一直在南洋生活,近期才回到港島。”
聽出李偵不愿意多說,余常正也就沒有多問。
他帶著李偵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之前逃走的時候太過倉促,連門都沒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