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便是表態。
魯格也明白老酒鬼那些話中所指,芬迪斯家族還有更強的超凡者存在,還有光石這種手段,但都輕易損失不起,不想付出更大的代價,及時止損才是明智的選擇。
但魯格覺得,他們還是對他的來歷有些發懵的,哪怕幕后的那位主使者,沒準還會認為自己得到了假消息。
魯格決定再逗一逗這家伙。
他抖了抖袍子,大步向外走去,路過芬迪斯家的老者時,他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等我到巫師域,會找芬迪斯家的那位聊一聊,告訴他芬迪斯家族發展的很不錯。”他笑著說。
他說完便向外走去。
老酒鬼看了看這雜亂的血腥與惡臭彌漫的大廳,也跟著魯格身影離開。
以龍裔狗頭人的強大恢復能力,當他走回到獸車邊上時,身上的傷就基本都好了。
他沉默地站在原地,看了看四周夜色漸深的街道,又抬頭看了看穹頂初步顯現的繁星映痕。
“年輕人,帶我一程。”老酒鬼說著搶先上了獸車。
魯格也抬腳登上去。
獸車緩緩開動,駛向洛里戈少爺的莊園。
魯格進入車廂后,便倚靠在獸車的一角,把自己放松成一灘。
“普通的超凡者,生活很艱難嗎?”他說。
在之前的鬧劇中,他還沒有失去理智時,有聽到那些埃德加對超凡者們鼓勵的話語,從中能推斷出一些超凡者并非是他們家族的人,同時也能推斷出一些超凡者過的并不算好。
“嘿嘿,至少要比普通人強。”嗜酒的老巫師學徒靠在車廂另一邊,又拿出一杯酒開始品嘗起來。
看那杯中之物的樣子,還是之前酒會上的存貨。
“有些人啊,可是靠著祖孫三代人,才能湊齊一份斗士藥劑,初級的斗士雖然只是超凡者的最底層,但也要比一般的傭兵舒服很多,只要不是很快死掉,就足以改變一家人的命運。”老頭將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若是寶石召喚師那種施法者,那就更好了,我曾經就是一位寶石召喚師,當時高興地幾天都睡不著覺……”
老者仰頭望著獸車的頂棚,似乎陷入某種回憶之中。
魯格看著他,很想說在自己的家鄉,一般這種總陷入回憶中的人,就真的要走到生命的盡頭了。
“您應該是五級巫師學徒吧?天賦應該不是很差。”魯格說。
他言下之意,怎么會跑去做寶石召喚師。
“誰差?我當然不差!我可是天才,要說差,那就是只能是運氣差一點,”老者又拿出一杯,輕輕抿上一小口,“在我最好的年紀,莫名生了一場大病,足足過了一年多才好,那場病讓我錯過了十年一輪的天賦測試,在又接著修養了一年多后,十幾歲的我就跑去做了傭兵,往返于各大地窟城之間,之后又成了寶石召喚師,才算好了一些起來。”
“等到下一次測天賦,我已經是二十多歲的成年人,耽擱了十年,但我依舊是最優秀的,我以自己的努力和天賦追趕著浪費的十年時光,那時還算年輕的我,是這座繁星城的驕傲,是從這座城走出去的人中,唯一一個要成為正式巫師的人,城里的人都知道我的名字,但可惜,每次都是差一點點,總是差一點,差一點點就能成為正式巫師。”
老酒鬼撇著嘴,細細品著手中的酒。
“我試過三種輔助成為正式巫師的進階儀式,但都失敗了,如果我沒有生病錯過測試,如果我沒有浪費那十年,如果我第一次就狠下心用消耗生命力的轉化儀式,如果我能進步再快一點點,也許一切就都不一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