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一口氣,咬了咬牙,幾步跨到寧十面前:“喂,方才對不住了,算我有眼無珠,請見諒。”
道歉的聲音,不算太大,但也不小,說完話盧飛直接就走。高傲如他,能說出這番話,就已經是很難得了,他現在恨不得尋個地縫兒一頭扎進去。可他不能那么做,因為他是申家劍爐這一代的大師兄,申媚兒可以任性,他不能任性,若是讓師父知道因為他的錯誤舉動,整個宗門的生意損失慘重,他有一千個理由相信,申虎豹肯定會打死他的。
盧飛比任何人都了解申虎豹。
雖然他是關門弟子,可在師父的心里,宗門永遠高于一切,比他自己的性命都重要。別說打死一個徒弟,就是打死申媚兒,他師父都不會眨眼。
對于盧飛來說,本來漫漫長夜,想著尋個樂子。
沒想到,竟是這么糟糕的夜晚。
糟糕嗎?
糟糕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呢,因為李七夜并沒有讓盧飛這么走:“站住,我還沒讓你走呢。”
盧飛的怒火騰地一下就冒到了腦瓜頂,他一直都很尊重李七夜,不敢大聲頂撞,他也覺得自己方才足夠低頭,足夠卑躬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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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難道這樣還不行?”
盧飛怒目而視:“七王爺,您到底想怎樣?難道羞辱我,羞辱的還不夠嗎?”
李七夜收起笑容,慢悠悠的說:“我好像跟你說過,機會只給你一次,錯過就不是道歉可以解決的了。如果道歉這么管用,那你家這小妮兒急著嫁到將軍府做什么,要官府做什么,要銀子做什么,要陛下做什么?”
盧飛眼神變得冷漠:“殺人不過頭點地,您雖然是王爺,可風水輪流轉,就不怕什么時候這兩個字被摘掉嗎?”
李七夜:“威脅我?覺得申家劍爐找到個主子就了不起了?我得提醒你一句,我是王爺,而你不是你家主子,你確定自己可以代表他們嗎?你這么說話,申虎豹知道嗎?”
句句戳人心窩子。
盧飛啞口無言。
因為心有畏懼,所以他不能為所欲為,他只能選擇繼續低頭,就像寧十不能冒險,將陳余生三個人丟到危險邊緣一樣。
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不能說丟就丟了。
盧飛不再高傲,表情不再冷漠,反而是像個泄了氣的皮球:“說吧,您還想我做什么?”
李七夜終于開心的笑了,伸出手拍了拍盧飛的肩膀,兩人嚴格算起來是同齡人,卻作出長輩的姿態,最后,手指一點太平河:“跳下去吧,滾出龍船,去太平河里游一個來回讓我看看。”
李七夜本身就是整個唐國最囂張最跋扈的紈绔。
再沒有人像他一樣紈绔了。
若非如此。
怎能腎虛?
他最擅長的事情就是仗勢欺人,他也最會仗勢欺人,一盞茶的功夫,一波三折,兩次跳河,戲文里都沒這么精彩的。
至于那幾個鐵甲宗的執事,他們本身的權限就不高,方才沒有阻止,現在就更不會阻止了。
圍觀的賓客?
他們巴不得多幾個人跳河呢,反正挨凍的人又不是自己,漫漫長夜,權當是看戲了。而且這么精彩的戲,可是茶余飯后的談資呢,下次喝酒的話題都有了,何樂而不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