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南徽沉默不語。
斐南衾聲音變冷:“哥哥,我再喊您一聲哥哥,可誰會想到,當今的皇太后與你這位大將軍并非親生兄妹啊?”
看到斐南徽還是不言不語,斐南衾言語不停:“你讓我做的我都做了,你許的也都兌現了,一切塵埃落定,還在顧慮什么?難道你夜里還在做噩夢嗎?夢到十五年前,夢到我們的骨肉?夢到陛下?”
終于。
斐南徽不再沉默:“皇太后,您口誤了,是您的骨肉,不是我們的!”
斐南衾冷笑:“如果是我的,那為何今日坐在皇位上的是天意?陛下當年雖只是太子,可眼睛雪亮,你懂,所以你下了手!我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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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解,我比你自己都理解這其中的利害!所以我很耐心,我耐心的等,一直等,都已經等到文秀入了宮,坐上我坐過的位置!”
眼眸中有些霧氣,斐南衾甚至笑了笑:“多年不見,文秀咋一下子就變成大姑娘了?昨日我看過她批改的奏折,那一手字,呵,跟你,可真不像啊!”
“轟!”
“轟!”
“轟!”
遠方的芙蓉園估計是得了什么消息,隔著幾千步就開始燃放煙花,迎接這長長車輦隊伍的到來。
斐南徽眼眸瞧著布簾,仿佛能瞧見外面的煙火:“微臣自小學武,不曾握筆,文秀隨了他的母親,字,自然是極好的。”
斐南衾鳳袍中的手,忽然攥緊,咬牙道:“再好,也死了,你不該再念著。”
斐南徽吐出一口氣,從未有過的哀傷:“有人走了,有人就會跟著走,你也不該念著。”
斐南衾聲音忽然提高:“那你做這一切又是為何?”
斐南徽不語,良久,低吟道:“為了為了!”
為何?
為了為了!
全是糾纏到一起的迷霧,濃稠不化的迷霧。
煙火一聲接著一聲,炸裂了半座夜空,仿佛也炸裂了一些人的心房,也可能沒有炸裂,或者都是偽裝,誰能說得清呢?
……
將軍府門前,斐南徽上了斐南衾的車輦,皇宮禁城側門深處,一位面甲女走入了錦衣衛所內堂。
徐簾幕依舊是刺繡牡丹花袍,比女人都艷,面甲女卻是整身的緊甲,一絲肌膚都不外露。
徐簾幕似乎沒有料到這人會來找自己,微微抬了抬頭,很詫異。
面甲女入屋,關門,上前兩步:“你不該為小皇帝織網,那網擋得住飛蛾,卻撲不滅圣火。我知你修不言道,既然你悟透了影子活于不說,為何要這樣?”
停頓片刻,面甲女道:“太子妃很生氣,他對你的選擇很困惑,你不應該知恩不圖報,這錦衣衛所的網更不是屬于你一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