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十站在知足常樂樓的屋頂,吹了一宿的夜風,白千帝陪了他一宿。
快到天亮的時候,白千帝告訴寧十,他想帶寧十離開洛陽,這里已經不歡迎他倆了。只有他帶著寧十離開,這座樓才會平安,這座樓里的人才會平安。
而且,白千帝也琢磨了許久,寧十既然是他家的孩子,那就必須學一些東西。孟**帶著寧十走了一遍人間,看了一遍劍,說是走,不如說是看著孟**吃了一路的劍,于修行有益,可對人生的理解卻不完美。
或者可以說,看過了,卻沒有試過。
寧十的爹娘沒了,師父也走了,他還沒有長大,翅膀還不夠硬。作為他的舅舅,白千帝有義務教他一些東西,帶著他去感受一些東西,這在洛陽城里肯定不行。
寧十看著天邊的魚肚白說:“如果有人不喜歡我在洛陽城,我可以離開,我可以一個人走。”
白千帝坐在屋檐上,使勁搖頭:“那可不行,俗世險惡,舅舅不放心。”
寧十冷眼道:“我已經長大了。”
白千帝繼續搖頭:“十五歲也算長大?”
寧十冷哼一聲:“我十六歲了!”
白千帝不爭這個:“好,好,就算你十六歲了,那也太小。”
寧十勾勾手指,樓里飛來一把黑色木劍:“我可是二境的劍修,孕穴開了三十六,劍品入了黃色三階!”
白千帝撇撇嘴:“然后你差點被打死。”
停頓了一下,白千帝苦口婆心的說:“這差勁的修行界,二境劍修多如狗啊,可是不能掉以輕心,你就當舅舅是個不收錢的保鏢吧。”
當將軍府送來第三張催促的紙條時,寧十終于決定啟程。
這段時日,林豎橫已經徹底熟悉了知足常樂樓的運轉,如魚得水,而且寧十給他留下了自己這一年對修行的感悟,甚至將自己的劍道也傳給了他,并且叮囑他可以傳授給其他弟子。
至于白千帝,自從找到了寧十,幾乎跟他寸步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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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跟屁蟲還要粘人。
有時候,寧十不問,他閑的無聊也會給他講一些,關于他娘,關于他爹,關于鑄劍草廬的故事,跟他講他娘多么多么秀外慧中,講他爹多么多么會鑄劍。
這也解開了寧十對鑄劍草廬的一些困惑。
為啥那把草蛇斷劍會自己認主。
因為寧十真的就是鑄劍草廬的少主啊。
鑄劍說多了,寧十到真聽進去一些,只不過他想的事情跟白千帝希望他想的事情不是一個事情。
寧十對鑄劍忽然感興趣是想到了自己姑姑。
孟**這輩子吃了多少把劍,就得罪了多少個人,父債子償,姑姑的債,理應落在他的頭上。
寧十想著,若是把那些個吃了的劍再給人家鑄回來,親自送上門,能不能得到人家的原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