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蘭芬多塔樓。
盧娜站在塔樓頂端,正在往空中潑灑月光水——雖然這其實只是加了魔法熒光劑的清水。
她的表情專注到近乎虔誠,以至于讓人不敢隨意打擾——那樣子簡直就好像在做一件在她的生命中相當重要的事情。
“啪。”
空氣中忽然發出一聲炸響,戴蒙的身影驟然從中走出。
“不好意思,稍微耽擱了下——我是不是遲到了?”
“是的,你遲到了。”
盧娜理所當然地回應著,好像她已經猜到了這件事。
少女扭過頭,月光灑在她的身上,襯得她好似某種精靈,看得戴蒙有片刻的失神——當然,更多地是因為少女此刻戴著的頭套——一個粉色的嘴唇極大的丑魚,魚身體的位置是盧娜的腦袋——這姑奶哪來這么丑的頭套?
“來,和我一起灑月光水,這很重要,必須要一男一女都這樣做,月亮親吻魚才有可能出現。”
“好。”
戴蒙暫時忽略頭套的事情,踏步上前與她一起潑水。
“月亮親吻魚什么時候會出現?”
“不知道,但我們應該耐心一些——三心二意容易招惹來騷擾虻,那樣月亮親吻魚可能會被驚擾。”
“我很確定我能控制好自己的思想——你能嗎?”
戴蒙挑釁似地看著她。
“你能控制思想嗎?你好厲害!”
盧娜雙眼都亮了起來,緊緊盯著戴蒙。
“只能控制自己的,這是魔咒的一種,總之,待會兒若是月亮親吻魚沒有出現,你可不能怪到我頭上。”
“知道啦,我當然不會那樣做。”
“欸——”盧娜助力了一下,從站立的姿勢變成坐在月臺邊緣的石坎上。
這個舉動十分危險,兩人現在的高度最起碼有八層樓高,如果不慎跌落,可能會直接摔成碎塊。
“你不害怕么?”
“你指什么?”
“欸——”戴蒙也坐了下來。
“掉下去啊,如果不小心失手了,莫名其妙死在這里,也挺可惜的吧。”
“我覺得沒什么可惜的——生命和意外,本來就是綁在一塊的。”
盧娜的雙腳在高空晃蕩著:
“我的媽媽也是在一次魔法實驗中意外中死去的,沒有任何人預料到那件事,但它還是發生了。
如果我摔死在這里,那以后我就作為一名拉文克勞的幽靈活著——我還挺想知道成為幽靈是什么樣的感覺。”
說到母親的死,她臉上沒有任何波動,就好像只是和別人共進午餐那樣簡單。
“是嗎?但是有我在,你是不可能死的,你想當幽靈的這個想法可能被迫必須要后延了。”
戴蒙感覺漸漸跟上了她的思路,調笑著回應。
誰知盧娜又開始緊緊盯著他了——她的身軀開始朝戴蒙挪動,靠近,漸漸貼到了一起——兩人的鼻尖幾乎要碰在一起,盧娜的大眼睛倒映在戴蒙的瞳孔中。
“我要感謝你。”
她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