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人竟敢如此貪婪！”她的聲音在毒霧中回蕩，“上次他們搶走了我們一半的沼澤魚，現在又來？”
族人們亂作一團。年輕的戰士攥緊長弓，鱗片因戰意而微微豎起。
一名年長的美杜莎則蜷縮在角落，尾尖不安地纏繞著幼崽。“要不，我們交出魚群吧……毒霧沼澤深處還有蠑螈巢穴，我們總能熬過去……”
“躲進迷霧里，只要拖延時間，他們會自己撤退的。”另一個獨臂美杜莎說道。她的手臂是在上一次牛頭人入侵中，被牛頭人的戰斧砍掉的。
“你們老辦法是沒用的！”山炮突然高喊，他踉蹌著爬到祭壇前，從貼身的皮囊中掏出一塊銹蝕的鐵片，上面刻著牛頭人的戰斧徽記。
“這是我從牛頭人商隊偷來的訂單——有個地下商人付了天價定金，要買下數百只美杜莎奴隸！
他們這次會傾巢而出，哪怕踏平沼澤也要抓夠人數！”
亡族的陰影驟然籠罩全場。美杜莎們嘶聲低語，毒霧仿佛也隨之凝固。
“數百只？我們族群全部加起來也就數百只。”
“那個商人想要買我們去干什么？”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可惡的牛頭人，連一條活路都不愿意給我們嗎？”
美杜莎們驚呼連連，神色中滿是慌張。
就在絕望蔓延之際，山炮猛地掀開腰間破舊的皮囊，倒出一堆暗紅色的箭鏃。
“但……我們這些奴隸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他喘息著舉起一枚箭頭，銅銹下隱約可見精心打磨的破甲棱，“地矮人偷偷熔了牛頭人的廢甲，打造了這些紅銅箭，它們非常鋒利，連最厚的牛頭人胸甲都能貫穿！”
美杜莎族長艾莎娜的蛇尾倏然繃直，一把奪過箭鏃。她的指尖撫過鋒利的刃口，頓時鮮血直流。
艾莎娜的瞳孔驟然放大。“你們……為何要幫我們？”
山炮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壓得極低：“因為我們這些奴隸已經受夠那些殘暴的牛頭人了。
我們沒有殺死他們的力量，但你們有！
所以我們是一邊的！
只要箭矢的數量夠，你們非但不會被搶走食物，還能打贏這場戰斗，給那些牛頭人一個狠狠的教訓。
現在的問題是箭矢的數量不夠，我們缺少一些關鍵材料。”
祭壇下的美杜莎戰士已紛紛圍攏過來，鱗片摩擦聲如細雨般窸窣作響。艾莎娜的尾尖緩緩纏上山炮的手腕，毒牙在唇間若隱若現。“你們缺少什么？”
山炮咧開嘴，說道：“鹽、礦石、一些材料，還有美杜莎的毒液。當然，還有金幣。
越多越好！
我們需要你們幫我們一把，你們幫了我們，我們才能幫上你們！”
“沒有問題！”艾莎娜非常清楚，現在是種族生死存亡的問題，不是斤斤計較的時候。
“我把我們的倉庫打開，你們需要什么盡管去取！只要你們能把箭矢按時交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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