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趁那些牛頭人還沒回來,我們殺穿門衛,沖出去!”莎克特高舉一根燃燒的火把,奴隸們如潮水般涌向迷宮的出口,他們的腳步聲在狹窄的隧道中激昂回蕩!
然而,當他們沖到迷宮出口時,預想中的牛頭人守衛卻不見蹤影。
“怎么回事?”一名地矮人壓低聲音,警惕地環顧四周。
莎克特也非常震驚,但他來不及多想。
因為他已經看到瞎貓帶著精銳的洞穴人,正在不遠處朝他們揮手。
那是自由的手。
原來,就在牛頭人出征前,王不服以“慶祝交易成功”為由,邀請守門的牛頭人沃夫鋼和他的手下們痛飲烈酒。那些牛頭人本就嗜酒如命,再加上王不服出手闊綽,提供的酒水更是地下世界罕見的珍釀。幾輪豪飲下來,守衛們早已醉得不省人事,橫七豎八地倒在酒桶旁,鼾聲如雷。
“走!趁現在!”莎克特一揮手,奴隸們如決堤的洪水,毫無阻礙地沖出了米諾陶斯迷宮。
久違的自由空氣涌入他們的肺部,他們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停下步伐,因為知道,只要多耽擱一秒,就可能面臨牛頭人殘部的追殺。
……
幽暗的熒光苔蘚在米諾陶斯迷宮的巖壁上搖曳,映照出凱恩斯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
他粗重的鼻息噴出硫磺味的白霧,黃金鼻環上的紅寶石早已碎裂,只剩幾縷黯淡的血絲纏繞在金屬環上。
“逃了?全都逃了?!”他的咆哮震得洞頂碎石簌簌墜落,戰斧狠狠劈向一旁的石柱,火星迸濺,在黑暗中劃出一道刺目的弧線。
殘存的牛頭人戰士瑟縮著后退,他們鎧甲破碎,身上還殘留著毒霧沼澤的腐臭和紅銅箭矢灼燒的焦痕。一名斷角的戰士戰戰兢兢地匯報:“酋長……留守的兄弟說,他們都喝醉了,不知道那些奴隸是什么時候逃掉的。”
凱恩斯的瞳孔驟然收縮,粗壯的脖頸上青筋暴突。他猛地轉身,三米高的身軀如同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每一步都讓地面微微震顫。
他沖進迷宮深處的守衛廳,映入眼簾的卻是滿地橫七豎八的酒桶,以及鼾聲如雷的牛頭人守衛。
他的父親沃夫鋼正仰躺在石椅上,鼻環上還掛著一縷未干的酒液,嘴角咧著滿足的弧度,仿佛仍沉浸在美夢之中。
“父親!”凱恩斯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沃夫鋼被驚醒,醉眼朦朧地眨了眨銅鈴般的牛眼,含糊不清地嘟囔:“哦……凱恩斯啊……打贏了?美杜莎抓了多少?”
“打輸了啊!”凱恩斯怒吼,一腳踹翻旁邊的酒桶,渾濁的酒液潑灑一地,“我們損失了七成戰士!現在連奴隸都跑光了!而你們——”他指著滿地醉醺醺的守衛,聲音因壓抑的怒火而顫抖,“你們居然在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