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鞘出擊前,他甚至還遵循貴族決斗禮儀般微微頷首。
包裹著秘銀紋路的劍鞘化作一道殘影,精準刺向白貓喉前三寸的空處。
這記“拂曉問候“是斯丹家祖傳的試探劍式,看似凌厲實則留了七分余地,既不會真正傷及對方,又能逼出絕大多數敵人的本能反應。
彼得羅翡翠色的瞳孔里閃過一絲考究的光芒,他早已在腦海中預演了十七種可能的應對方式,甚至連對方驚慌逃竄時該如何優雅收劍都計算得恰到好處。
然而——
就在劍鞘即將觸及那抹雪白的剎那,小福福的身影驟然虛化,如同水中倒影被石子擊碎般漾開層層漣漪。彼得羅只覺劍鞘刺入一片虛無,凌厲的攻勢竟連半根貓毛都未能觸及。
“不可能!“彼得羅的瞳孔驟然緊縮成針尖大小,心臟在胸腔中劇烈震顫,幾乎要撞斷肋骨。
彼得羅很強,可正因為他強,他才不敢相信自己感受到的一切。
彼得羅握劍的手腕微微發顫,常年練劍磨出的繭子傳來灼燒般的刺痛。
就在他的劍鋒即將碰到對方的一瞬間,他分明感受到三十道細微到極致的震動沿著劍身傳來,如同三十次攻擊接連落在他的劍刃上。
當他定睛看去時,那只獨角白貓早已優雅地蹲回原處,正慢條斯理地舔著前爪。
“幻覺……一定是幻覺!”彼得羅喃喃自語,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可當他看向自己的寶劍時,呼吸卻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他那削鐵如泥的寶劍上,赫然浮現出一幅由細密刻痕組成的簡筆貓臉:三道胡須對稱分布,圓睜的雙眼甚至帶著幾分戲謔。
“和它的速度相比“彼得羅的喉結艱難滾動,冷汗順著鬢角滑落,“我簡直像是被時停的琥珀里的蟲子。“
他顫抖的指尖撫過劍身上的刻痕,每道線條都精準得如同用尺規丈量,深淺一致的劃痕揭示著對方對力量堪稱恐怖的掌控力。
小福福慢條斯理地舔了舔爪子,金色的豎瞳中閃過一絲戲謔。它的聲音輕飄飄地傳入彼得羅耳中,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感受到你剛剛沒殺意,不然你現在就是一具尸體。”它頓了頓,尾巴輕輕一甩,“冒犯我的罪過我先記下來了,你自己想辦法彌補。”
彼得羅的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仿佛吞咽著一塊燒紅的炭。
他的口腔干澀得如同沙漠,連舌尖都因震驚而微微發麻,握劍的右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著,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出青白——這雙曾在王都劍術大賽上斬獲桂冠的手,此刻竟連劍柄都幾乎握不穩。
他還有很多底牌和特技沒用,但在對方恐怖的速度面前,他所有的手段都跟笑話一樣。
對方身上這恐怖的壓迫感,連他的老師都無法給予。
他緩緩將赤炎長劍收回鞘中,金屬與皮革摩擦的聲響在死寂的森林中格外刺耳。隨著一個標準的貴族屈膝禮,他那繡著暗紋的立領垂落在腐葉上,沾染了泥土與晨露。這個向來驕傲的年輕劍士,此刻將頭顱低垂到前所未有的角度,連呼吸都刻意放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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