稅收不就是為了在一定程度上,調節收入水平,縮小收入差距的嗎?
還說咱與民爭利,這話你們咋好意思說出口?
真以為咱不知道,恁口中所謂的民是什么?
所謂的與民爭利,是和誰在爭利?
無非就是進入恁,還有下面那些做生意的人,腰包里面的錢少上一些罷了!”
說到后來,朱元璋的目光落到了唐勝宗,費聚,陸仲亨,吳良等一干淮西勛貴的臉上。
這話聽的唐勝宗等人,心里特別的不自在。
有種當著文武群臣的面,就被皇帝將遮羞布一把扯下來的感覺。
與民爭利,向來都是用來反擊皇帝向下伸手,想要加商稅,或者是皇帝想要插手商業的一大利器。
尤其是如今的皇帝,又是一個非常喜歡把關心百姓,對百姓好掛在嘴邊的人。
在這等情況下,與民爭利這一套說辭,對于如今的皇帝別提多好用。
以往可謂是屢試不爽。
結果現在,這招卻忽然沒用了?
皇帝現在的詞是一套套的,直接把做生意的,和普通百姓分開說事了。
這就算了,居然還在大庭廣眾之下,直接說了,那些做生意的和他們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過分!
太他娘的過分了!
雖然事實情況就是如此,可也不能直接就這樣說出來啊!
“上位,這……話雖然這樣說,可十稅六著實是太重了,弄不好參與互市的商隊,真的會虧錢。
錢財這些是小事,若是因為些許錢財,耽誤了大事才最是劃不來。
不若……十稅一好了。”
在這等關口,丞相胡惟庸又一次開了口,站在淮西勛貴這里說話。
他不僅僅要做文官的丞相,也要做武將們的丞相。
淮西勛貴這樣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他不會忽視,更不會放過。
以往,除了另外的國公身邊匯集的力量之外,剩下的淮西勛貴都匯集在了李善長這老狗身邊。
如今這老狗斷了脊梁,不僅和文官們劃清界限,就連這些武將之間,也逐漸的越來越遠了。
這不就是他胡惟庸的機會?
淮西勛貴的力量,實在是太強了。
哪怕只是掌握其中的一部分,對于他來說,都是一個強大的助力。
聽到丞相胡惟庸在此時開口,唐勝宗等人心里都是不由一喜。
對胡惟庸心存感激。
“上位,非是臣等故意不配合恁,要和恁唱反調。
實在是十稅六真太高了。
要是能和丞相說的那樣,十稅一的話,倒也不是不行。”
“對,十稅一的話還行,能給那些做生意的人,留口湯喝。”
陸仲亨,唐勝宗等人紛紛開口表態。
雖然十稅一和之前的三十稅一比起來的話,也高了許多,讓他們感到肉疼。
屬于平日里,絕對不能接受的范疇。
不過現在和皇帝說的十稅六比起來,倒也不是不行。
“十稅六真就沒有利潤嗎?
真以為咱對于商貿之事一無所知了?
如今草原上什么都缺,咱們大明這里的諸多東西,都是草原急需的。
鐵鍋,茶葉這些東西,更是搶手貨中的搶手貨。
一個鐵鍋換兩頭健壯大牛,非是玩笑話,而是真能達到的。
和那邊做交易,十倍利潤輕輕松松。
如此暴利,咱收個十稅六怎么了?
剩下的,拋出掉各種本錢,各種花銷,也有得賺。
而且還不是小賺。
咱留下的利潤已經夠多了!
若這樣利潤還覺得不夠,吃不飽,不滿足,那就不要做了。
咱這里安排人來做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