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寶身子彎的更多了。
“你這樣聰明又謹慎的人,如今怎么也說出這等,不著調的話來了?
什么叫做陸地上的歸上位管,水上的歸我吳家管?
這天下是上位的天下,我兄弟二人也都是上位的臣子。
需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別管是陸地上的,還是水里的,乃至于是地底下的,都是上位的,都歸上位管。
我兄弟二人,還有你們,都是替上位做事情而已。
這些一定要記牢了!”
吳禎面容嚴肅。
劉大寶連連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今后再不這么說。
遇到誰再這么說了,也一定會糾正。
“樹大招風,高處不勝寒啊,越是到了高位,言行舉止越是要注意。
越是要謙卑,越是要老實。
萬萬不能得志就猖狂。
這不是長久之道。
尤其是上位的脾氣,最是見不得這些。
我們一定要注意。
嘴上的便宜,沒必要去占。
一時的口舌之快,得不到什么好處,反而容易招來禍患。
悶聲發大財,才是最實際的。”
他緩和了顏色,這話說的語重心長。
劉大寶再次鄭重行禮,感謝侯爺教誨。
說一定會把這些金玉良言,都給記在心里去。
吳禎點了點頭,拿起茶壺,搖頭拒絕了劉大寶的幫忙,親自倒了兩杯茶。
端起一杯給了劉大寶,劉大寶忙雙手捧著。
這個軍中的廝殺漢,在吳禎跟前,老實的像一條溫順的小貓咪一樣。
吳禎示意劉大寶坐下喝茶,自己也坐在主座上喝了一口。
嘆口氣道:“唉,真說起來,這件事也是不該做的。”
劉大寶忙道:“侯爺,您做這事也不是為了自己,乃是為了整個大明著想。
誰知道陳部的那些海寇,從哪里弄來了八艘兩千料的大海船。
上面還都安裝了回回炮。
本來陳部海寇,和方部海寇勢均力敵。
這兩部海上最大的海寇,相互狗咬狗,可以讓他們無暇他顧。
不要過多的騷擾沿海。
現在陳部海寇一下子有了這么多的大海船,勢均力敵的狀態,被打破了。
侯爺這里要是不出手干預,那么要不了三兩年,方部海寇必然會被陳部海寇給吞并。
一旦如此,陳部海寇就在海上一家獨大,難以而遏制。
陳友定又是被皇帝,擒拿到京中斬首的。
陳部海寇大首領,乃是陳友定的親兒子陳思禮,對于皇帝可以說是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一旦真的讓陳思禮一家獨大,那么此人絕對會劫掠沿海,報復皇帝。
將會有無數百姓遭殃,陛下面上也是無光。
侯爺您賣大海船給方部海寇,乃是為了平衡海上的勢力,防止這等情況發生。
全都為了百姓,為了陛下著想。
像您這樣一心為公的人,現在可不多了。”
劉大寶的一番話,說的是情真意切,道盡了吳禎的苦心與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