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
像是拼盡所有力氣,他終于說出來了一句話。
但聲音卻顯得格外干澀,分外無力。
“但我還是來了,因為我知道,三江你根本逃脫不了!”
朱棣無視吳忠的話,繼續開口。
“巢湖水師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不會給你們遁逃的機會。
備倭水師戰力,本就比不上巢湖水師,靖海侯又不在,群龍無首,一盤散沙。
憑三江你又能帶領多少人?
真的能夠突破巢湖水師封鎖,真就能遁逃到海上去?
就算是真的遁逃到了海上,沒有靖海侯坐鎮,那些忠于靖海侯的人,又有幾個會順從你這個才來到備倭水師幾個月的人?
父輩的恩情,終究會被消耗一空。
所以,縱然來到海上,你也同樣沒有活路!
三江,我們在大本堂共同學習,五年有余。
雖說我是王爺,你是侯爺家的公子,身份有別。
但是五年多下來,相處卻十分愉悅。
不是親兄弟,卻也遠比尋常的朋友更要親。
我知三江你是個什么性子,也知三江你的人品。
知道你同樣是個有理想,有抱負,心中有著大義,想要看到我大明興旺的人。
不愿意做出傷害大明,背叛大明之事,成為當初最為鄙夷的人。
所以,我來了。
我不想看到三江你走上絕路,不想看到三江你,活成自己最為討厭的人。
這些是父輩的錯,不應該由三江你來承擔。
我來,便是要給三江你帶來另外一條路,讓你承受一些痛苦的煎熬。
我父皇在南郊祭天之時,曾言他有一個夢想。
這個夢想,亦是我的夢想。
也是許許多多大明人的夢想,這同樣也是三江你大好男兒的夢想!
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
三江,你如何就忍心背叛大明,離開我等這些朋友。
在大明正冉冉升起,需要我等這些人為之努力之時,選擇背叛?”
朱棣的聲音,越發誠摯,直指人心。
盯著吳忠不肯移開分毫。
吳忠被朱棣這一番話,說的神色不住的變化。
顯然心頭正在做著劇烈的掙扎。
朱棣見此,伸手解下腰間佩劍,雙手托著,呈到吳忠面前。
嘆了口氣道:“我知三江難處,也理解三江你的選擇。
拿著這把劍,將它抽出來,架到我的脖子上。
將我當做人質,離開這里吧。
有我在手,巢湖水師的那些人,不敢輕舉妄動。
可保三江你安然離去。
這也算是我們相識多年,同窗一場的份上,我能為三江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兒了。”
朱棣說完,閉上了眼睛,一副任由吳忠施為的模樣。
神色不斷變幻的吳忠,看著被朱棣呈到身前的佩劍。
再看看閉目不語,沒有任何防備的燕王朱棣。
怔愣出神,沉默不言。
極其壓抑沉默里,好一陣兒后,他忽然深吸一口氣。
似是下定了決心。
伸手一把將朱棣手中的劍,給抓了過來!
遠處守著的燕王護衛統領丘福,神色大變!
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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