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又一次愣了一下,不是……皇帝現在拉偏架拉的這么明目張膽嗎?
怎么又問李善長?
就不能問問自己這個丞相?
“上位,胡丞相有些話說的倒也不差。
臣當初糊涂,的確是干了不少對不起上位,對不起大明的事。
在市舶司的事情上,臣同樣多少知道一些消息,可臣私心作祟,一時間鬼迷了心竅。
被那些海商們,大把的銀錢迷了眼。
在這件事情上犯了錯。
臣確實是罪該萬死。”
李善長這一句話說出,直接就把胡惟庸給聽懵了。
不是……李善長這狗東西,現在被皇帝馴化的這么好嗎?
這話都敢說?
自己不就是趁機拿回了屬于自己丞相的東西,他至于如此嗎?
為了致自己于死地,居然不惜和自己同歸于盡!
他就這般的恨自己?
“不過,上位,臣如今已經幡然醒悟。
為上位重塑大明,被上位偉大夢想所感召。
想要為我大明繼續做一些貢獻。
臣雖老邁,卻也想再做出一些事情,將抵消一些罪孽。
所以臣懇請上位免臣死罪。
臣愿意把歷年所收的海商錢財拿出來,共計一百二十萬貫。”
這些話說完,李善長一個頭磕在地上,顯得極其的誠懇。
李善長這老狗!
胡惟庸忍不住心中大罵,咬牙切齒。
太狠了!
這老狗當真太狠了!
一百二十萬貫啊!
這可是一百二十萬貫!
竟然就這般的給拿了!
“韓國公所言,倒也不無道理。
咱終究是一個念舊情的人。
既如此,那咱就準了你之所請。”
李善長立刻謝恩。
朱元璋將目光投向了胡惟庸。
“胡相,你呢?”
有了李善長在前面打樣,胡惟庸哪里還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
“上位,在這些事情上,臣確確實實是犯了糊涂。
有愧于陛下,有愧于天下百姓。
臣如今也是幡然醒悟,知道了臣的那些做法有多可惡,多愚蠢。
臣也愿意將子侄們從海商那邊,收的錢財盡數拿出,總共有七十萬貫。”
說這話時,胡惟庸的心都在滴血。
簡直像人用錐子,在使勁的剜一樣。
痛!
實在是太痛了!
七十萬貫啊!
這可是七十萬貫!
這些年,他是省吃儉用,從來不敢多花一分錢。
也就他兒子那邊的開銷大些。
這七十萬貫,幾乎將他的老底兒全都給掏空了。
本來五十五萬就基本上能夠干成的事,現在硬生生的被李善長這個狗東西,給弄到了七十萬貫。
李善長這老狗該死!
皇帝也同樣不是個好鳥!
他此時算是看明白了。
這一次,皇帝就是又要按著他們的脖子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