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和擺在了皇帝的眼前,沒什么區別了。
又想起那份彈章,這吳行也同樣是在上面署了名。
這讓他一時間有種腦子嗡鳴,只覺想要原地升仙的感覺。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不可能是皇帝的親兒子
不可能是晉王朱老三!
皇帝的兒子,怎么好好的會來到國子學這邊
而且,還不是來到這里一天兩天。
而是在國子學這里,停留了一年多!
這也太扯淡了!
絕對不可能!
景山先生連連搖頭,不斷的否定自己的這個想法。
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不要亂了陣腳。
局面雖然一發不可收拾,越想越讓人心驚。
哪怕這一次他們敗了,也不會真的傷筋動骨。
還會有無數的仁人義士,前赴后繼,反抗朱元璋,維護儒學正統!
可……若不是皇帝的兒子,又有什么人,能讓錦衣衛中桀驁不馴的將領上前恭敬行禮。
他的心中,為之忐忑不安。
只覺眼前一片迷霧,看不清楚。
迷霧后面,似乎有著猙獰巨獸,張開血盆大口,要把他們連皮帶骨的一同吞下……
“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也是在此時,一道聲音響了起來。
一人行至近前。
這人年紀不小了,上了年紀,已有古稀之年。
須發白,人很清瘦,滿臉嚴肅。
聲音里都帶著一絲不茍。
來人不是別的,正是聽到動靜后,過來的國子學祭酒宋訥。
“祭酒!”
“見過祭酒!”
聽到宋訥的聲音,見的宋訥出現,這些被圍攏起來的國子學的助教們。
一個二個,紛紛像宋訥行禮問候。
國子學學規森嚴,尊師重道。
最起碼表面上是如此。
哪怕這里面的很多人,早就心里把宋訥給恨死了。
可這個時候見到宋訥前來,還是會下意識的對宋訥恭敬行禮,不敢有絲毫怠慢。
“祭酒,祭酒大人!你要做主,要主持公道啊!
這些人,怎敢來我國子學撒野
強闖國子學行兇傷人。
我國子學自有法度。
現在這般,成何體統”
并不是讓所有人,都能看出前來的人是錦衣衛。
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要臉面。
很多人見到宋訥前來后,態度一下子就變了。
把宋訥當成了救星。
要宋訥為他們做主。
“宋祭酒,今天這事兒,是真不對。
且不說魏司業,李學丞,金助教,景山先生他們沒有錯。
就算是有了錯,那也不是一個八品學丞能處置的。
如此濫用死刑,進行處置,我國子學法度何在,顏面何存
必須維護國子學的威嚴!”
馮庸一身正氣,義憤填膺的出聲說道。
仿佛他帶著這些國子助教,前來阻止朱棡做事,全是為了維護國子學。
和他們自身的利益沒有任何關系。
這是明顯想要把宋訥給推出來,并在言語上面架著宋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