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輛異獸車架以曲折繞行的復雜線路,行駛了快一個時辰,離城進入位于兵祖澤畔的云遮山。
丘州這片大地上,自古以來就有大批信道者和修道者,因此建有許多古老的道觀齋堂。
云遮山的鏡月齋,已有數千年歷史,依山勢而建,飛檐翹角掩蔽于茂密林木之間,數盞青燈飄在夜色中,整個齋院皆籠罩在一股神秘而侘寂的幽暗中。
三輛異獸車架依次停在觀外。
兩位青皮膚的畸人種武修,將黑色金屬箱子抬了下來。
李唯一看出第三輛車內走出的一男一女修為極強,因此停在遠處,不敢靠得太近,怕被他們的感知察覺。
“吱呀!”
道觀的木門打開,并排走出兩位長得一模一樣的年輕道士。
二人身著青衣道袍,臉瘦且長,皮膚略黑,眉濃眼巨,手中各持一把銀絲拂塵。他們眼神銳利,戾氣很重,沒有山間修道者的平和狀態。
李唯一遠眺這二人,心中立即生出“他們是稻人”的念頭。
雙胞胎,當然不一定都是稻人,但總會讓人往稻人身上聯想。
陳尋對兩位年輕道士甚是尊敬,行禮后,細細稟明天閣內發生的事。
雙胞胎年輕道士中的一人,趾高氣昂,冷聲道:“這種小事,你們三陳宮都辦不好,還要來麻煩幼尊大人?”
陳尋隱忍心中怒火,不敢有意見:“鐵箱中的人,我們三陳宮是希望直接殺了一了百了,乃是琪大人,偏要留其一命,說還有用處。現在九黎族大批高手出現在巨澤城,這燙手的山芋,總不能直接丟給我們三陳宮吧?”
陳尋并不知道九黎族來了多少人。
只有將情況說得嚴重一些,對方才會重視。
那道士不屑:“也就你們三陳宮的廢物,才將九黎族當一回事。什么蒼黎,什么九黎族年輕高手,幼尊大人一根手指就能全部鎮壓,我們此行乃是……”
雙胞胎年輕道士中的另一人打斷了他,道:“既然是琪大人的貨,就送進來了吧!”
李唯一看出那兩個雙胞胎道士修為很是厲害,氣息綿長,眼神攻擊性很強,像一柄柄刀劍在向外飛射。
他們后方的道觀,絕對也是龍潭虎穴,必有陣法符文之類的東西。一旦金屬鐵箱被送了進去,李唯一不可能再有機會知道里面到底裝的是什么。
敵人越是覺得燙手的東西,那就越是有奪取過來的必要。
來都來了!
反正有護道妻!
李唯一不斷說服自己冒這個險,暗暗計算與金屬鐵箱的距離,需要的時間,動用哪種物品收取……
等他在腦海中把一切都整理妥當,兩位畸人種武修已將金屬鐵箱,抬上三十多階的石梯,距離道觀大門僅數步之距。
“沙沙!”
一縷清風,從下方吹拂上來。
石梯上的落葉,皆滴溜溜的轉動。
離兩位畸人種武修最近的陳尋,立即停步,察覺到了不對勁。嗆的一聲,掣出半月魚鱗長刀。
“嘭!嘭!”
兩位五海境第三境的畸人種高手,剛剛察覺到危險,尚來不及釋放法氣,便被兩掌擊中,魁健的身體拋跌出去。
黑色金屬箱子轟然墜地,鐵鏈嘩啦作響。
沒有合適的界袋,李唯一準備使用惡駝鈴收取。
李唯一落到黑色金屬箱子旁邊,鈴鐺剛剛取出,陳尋橫劈而出的刀光,如同一片光幕,已是蔓延到了他眼前。
“反應好快。”
李唯一并不硬接,以法氣包裹鐵箱,腳掌在石階上一蹬,身形如箭一般,從明亮刀幕的下方飛射出去。
但,他尚未落到地面,身法速度快到極點的盛輕燕已先一步等在地面。
她腰纖臀豐,紅唇溢笑,周圍地面的所有樹葉飛起,蒙上一層金屬光澤,猶如成千上萬柄飛刀,向李唯一激射而去。
“五海境第五境!”
李唯一哪想到這位看起來柔媚如水的大美人,修為竟如此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