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兩個月前的三尺高,長到三米多高,翻了數倍。
它散發出來的金芒,更加明燦,有著十數片充滿黃金質感的葉片,鋒利如鋸齒,內部生命之氣蓬勃。
完全不一樣了,感覺它真能長出非凡天驕,碾壓一切人族高手。
堯清玄清冷如玉的臉上,這一刻露出迷人淺笑,心中生出期待,繼而又收止笑容:“你沒有用自己的血液澆灌吧?”
“沒有,我用的是扶桑神樹光影,給予其光照。以法氣,供它更好的呼吸。”
“它是你和安殿主的心血,我再用血液澆灌,是對你們二位的褻瀆。”
李唯一順勢調動一縷法氣,從指尖飛出,化為云霧,將黃金稻籠罩。
隨之,黃金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吞吐呼吸起來。
“你這是想得太深,自尋煩惱。修行路上,你有無數時候會流血,或浸染大地,或被別人收取。澆灌一株植物就讓你如此糾結和忌憚,那你的心境必定是一團亂麻,何時才能空明透徹?”
堯清玄割開纖細玉白的手腕,灑出血液進稻田。
又讓李唯一取出寒玉瓶,滴滿一瓶,用于今后兩個月的澆灌。
她手腕上,光華閃爍,傷口消失不見。
“你讓安殿主幫忙找的人,外面有大事發生,她沒時間幫你。臨走時,讓我幫你找,說你有軟肋,才能更好幫她養稻。”
堯清玄繼續道:“那人,被關押在神獄。我派遣的人,找到神獄時,他已經被第四神子王術提走。同時被提走的,還有北境拓跋氏的那位傳承者。”
李唯一眼神微凝。
他當然知道,自己和那位第四神子的恩怨。
不用猜也知,王植和他肯定是稻人兄弟,兩人長得一模一樣。
“他這是不敢闖入南清宮,所以,使用我的兩位朋友,想要逼我走出去。”
李唯一看向堯清玄那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兵對兵,將對將。我猜,那具傀術稻草人,就算來自天理殿,也不會是老輩人物在控制。大概率是王術,他為了對付我,根本沒有將你這位尊者放在眼里。”
堯清玄微微抬頭,看向旁邊比自己高半個頭的李唯一,冷瞥他一眼:“這就是九黎隱門神隱人的水平?以這么直白的方式,利用一位長生境巨頭?”
李唯一連忙解釋:“前輩擲劍,固然強勢。但何嘗不是把潛在的爭斗,擺到了明面上來?”
“見一斑而知全貌,你們稻教內部,絕非鐵板一塊,必有利益和權力的斗爭。”
“此次,對方沒有任何損失,只會被鎮住一時。可以預想,不久后,肯定會再次試探前輩的底線,瓦解前輩身為尊者的威嚴。”
“這個頭一旦開了,聽命于前輩的南境七大長老,及下面的人,會不會覺得前輩外強中干,生出異心?而神教上面的人,會不會覺得,前輩你能力不足呢?”
以堯清玄的身份,既然派人去找了齊霄,派出去的人怎么可能不去找王術要人?
只有一個解釋。
找了,但王術沒有給面子。
堯清玄先前故意說“你朋友或許正遭受非人折磨”,其實是在挑弄李唯一的神經,想將他推出去,和王術打擂臺。
李唯一自然也就聽話的,按照她的思路走。
堯清玄筆直盯著李唯一雙眼,眼眸像兩顆寒星。
李唯一與她對視片刻,連忙躬身行禮:“以前輩的身份,自是不屑收拾區區一個王術。給晚輩一個身份,晚輩替你解憂,讓挑釁者付出代價。”
“你想要什么身份?”堯清玄道。
“我和堯音親如兄妹,可做前輩弟子。”
李唯一很清楚,想要逃出總壇,得一步一步的來。
第一步,便是先獲取一個能夠自由行走總壇的正式身份,不然一直被困在南清宮,等于是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