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寧!”
李唯一哪還敢說自己是司空鏡淵,取了一個莫須有的名字
到目前為止,太史白留給了他一個很不錯的印象,身為大族數一數二的精英,卻一絲傲態都沒有。
可見只要有實力,在哪都能得到尊重。
剛剛走到燈火明黃的主廳門外,里面響起一個磁性的女子聲音:“左先生可是東境之人?”
對方若是龍門出身,對東境必然極其了解。李唯一站在門外連忙拱手行禮:“晚輩來自南境菽州。”
菽州邊遠,地域浩闊,臨近西境,大半都是沙漠。地狼王軍的老巢就在那里,已經戰亂多年,勢力混亂。
果然李唯一這么說了后,里面陷入沉寂,沒有再追問。
李唯一微微抬目,幔帳的后面,隱約可以瞧見中心位置,坐有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發髻很高,長裙垂地,看不清年齡和容貌。
靠左的位置,則坐有一道纖長柔美的身影,翹著極長的腿,一條類似尾巴的東西,在椅子下面搖來搖去。
而廳室中央,則是一具燒得焦黑的尸體。
龍氏聲音又傳來:“左先生年紀輕輕,念力已是如此了得,放眼凌霄城,甲子之內能有如此資質的,不超過五人。不知師承何處?”
李唯一早有應對之策:“小時候曾與一位賣畫老人修行過兩月,但此后,再也找不到他老人家了!另外,還請夫人莫要再稱呼先生,喊左寧就可,實在讓我如芒在背。”
幔帳后面,那位有尾巴的柔美身影,呵呵嬌笑一聲,極是悅耳。
龍氏臉上一道驚色一閃而過:“天下間高人多不勝數,其中一些厲害的,一次性閉關數十年,都是正常的事。或許那位奇人,就是這樣的人物。左寧,你們是在錦縣上船的吧,邪教的人為何追殺你們?”
“母親,我們不是要表示感謝嗎?”
太史白察覺到不對,如此提醒一句。
他知道自己母親性格極其強勢,這么問下去,恐怕是要將人得罪。
龍氏笑道:“左寧莫怪,只是好奇而已,無意探知你的隱秘。在家里,一直是我管著一宅子的人,習慣了掌控一切人員的底細,要把他們弄得明明白白,免得混入了奸細,不知不覺就問多了!”
李唯一仍搞不懂這位太史夫人召見的目的,但此刻不答清楚,說不準會有后患,于是苦笑:“夫人真是厲害,眼力和智慧讓左寧佩服到五體投地。本以為,我們三人從錦縣登船,沒有人察覺的。更絕的是,夫人居然連邪教追殺的是我們三個,都能瞬間分析出來。”
那有尾巴的身影,嬌聲道:“就你們三個上船最急,還有兩個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純仙體,一看就有來歷。你們上船后不久,邪教妖人就追上來,找的不是你們是誰?”
“另外,若非眾人中了邪術,自相殘殺,你恐怕會一直藏下去吧?所以說,要怪就怪你太心軟善良。”
太史白爽朗笑問:“表妹,善良也是錯?”
“善良對大家來說,是救命良藥。對他來說,就是見血封喉的毒藥。”她道。
李唯一道:“姑娘說得太好了!但這劑毒藥不服也得服,誰叫他們都是因我而傷,因我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