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聽聞此言,渾身一顫,不可置信的抬頭。
秦守誠看著那絕望,呆滯,麻木的眸子。
心中跟著一堵,將頭扭向一旁:
“且回去吧,不要再鬧,張倫泉下有知,也不希望你如此。”
老婦顫抖著嘴唇,臉上盡是慘笑。
她剛要開口,卻禁不住心中悲痛,驟時暈了過去。
“老人家……老人家……”
“快,請醫師來!”
“……”
“呵呵,同語兄說到底也是因我而死,這醫錢,便由我出吧。”
王麟看著暈過去的老婦,嘴角咧開,露出和善的笑容。
……
曾安民面無表情的站在人群之中。
王麟那虛偽至極的表現,他全然看在眼中。
曾安民默不作聲,閉上眼睛,感受著紫府空間之中懸浮著的那柄華麗短刀。
良久之上,他睜開眼睛,目光深處已是一片森然。
“既然儒法制裁不了你,恰巧我也略懂一些刀法。”
…………
是夜。
兩江郡城的官道之上。
此時天色雖晚,卻也有幾輛馬車以及寥寥無幾的行人。
一匹俊馬打著響鼻,“噠噠”作響。
馬上之人,正是江王府世子王麟。
寒風驟起,雪花飄落。
“早知下雪,便坐轎回府了。”
王麟面色極其不爽。
他淡淡看了一眼為自己牽馬的阿二。
阿二摸了摸自己的光頭,立刻憨憨的笑道:
“再過兩個彎便至府中,世子稍稍忍耐一二。”
“哦。”王麟面無表情,緩緩抬頭。
他看著前方漆黑的巷子,心中不知道怎么浮現出一片浮躁之意。
王麟從腰間拿出一塊玉佩,正是張倫的水督令。
看著手中的水督令,王麟嗤笑之聲響起:
“那老婆娘,還想讓姓秦的為他做主?”
“莫說那姓秦的有沒有這個膽子,就是告到圣人御前,本世子又何罪之有?”
他的聲音之中帶著濃濃的嘲諷。
阿二聽到這話,抿了抿嘴,他茫然的看向王麟手中那枚玉佩,心中不明白。。
這玉佩到底有什么好?
因為這個枚玉佩,把大兄的命都搭進去了。
“這天底下哪有痛快的事情,最痛快的就是死。”
阿二壓下心中浮躁,沒頭腦的說回了一句。
他剛想再說什么。
卻發現眼角的余光處有些異常。
驟然之間,一道銀光亮起。
將寒夜那片片雪花分開一道細線。
連口中因為寒冷說話時浮出的哈氣,都朝兩邊散落。
“嗤~”
微不可查的聲音響起。
阿二面色茫然,他還未察覺發生什么事情,便聽見馬匹之上,王麟驚恐的看著自己的脖子:
“鞋?!”
什么鞋?
阿二還想說些什么,卻感覺脖子之處散發出騰騰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