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建宏帝南下,我喚醒勘龍圖……”
他的語速不快,每一個細節都說給了老爹。
“但在識海空間之中,與那三個天道圖的喚醒者聯系過后,我發現我絕不是“喚醒”那么簡單。”
“方才那種情況,給我戰力的增幅具體是多少,我還不知道。”
“因為到現在我都沒有遇到過一個能讓我使出全力應戰之人。”
曾安民說完之后,靜靜的看著老爹。
他要給老爹留一個消化的時間。
果然,此時老爹臉上再無一絲倦意,眉頭深深皺起,靜靜的思索著。
隨后他緩緩抬頭道:
“你是想說,忠遠伯極有可能是因為身懷羲皇圖,并且像你一樣這般……”
曾安民點頭,并且解釋道:
“我取名為攝取,直接將圖中的真意攝取到自己識海之中,所以身體才能有這般如同妖血武道一樣的變化。”
“嗯。”
曾仕林在思索的時候,喜歡將目光放向窗外。
這樣似更有利于發散思維。
只是此時窗子緊閉,外面也是漆黑一片。
良久之后,他淡淡的收回目光搖頭道:
“不能將這件事情公之于眾,更不能通過這件事情為忠遠伯府翻案。”
“為何?”曾安民皺眉。
“為父無法解釋如何得知這件事情,屆時反而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若是他人將目光放在你身上……后果不知道,但為父不會拿你做賭。”
老爹淡淡的看向曾安民道:
“還有,以后必須得把這種性子收斂起來。”
“不能因為任何突發的事情,把自身的安危置之度外。”
“當日以身為餌,誘齊賢林如是,入江追捕江王也是,現今為了翻案想暴露出攝取天道圖真意,搬倒岐王亦是。”
“一定要記住,不管任何時候,自己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為父也不可能時刻在你身邊。”
老爹面色如常,聲音淡然。
但曾安民卻是緊緊的抿住嘴,隨后咧嘴無聲的笑了笑。
他輕聲點頭:
“嗯。”
“羲皇圖……”
老爹緩緩抬頭,目光之中閃爍著回憶之色,聲音也冷漠起來:
“寅武滅妖之后,回來抄家忠遠伯府之人,正是當時新晉的皇城司北提都,岐王。”
“對上了!”
曾安民的手握緊。
他的眸中瘋狂的閃爍著精芒。
“忠遠伯,也就是我那堂姐夫的死,就是因為羲皇圖的暴露,遭受了他人覬覦。”
然而下一刻,曾安民的眉頭便直接皺起,他遲疑道:
“但若是不暴露攝取天道圖真意一事的話,那堂姐夫尸體上的尾巴怎么解釋?”
這是一個極為重要的紕漏。
要知道,堂姐夫身體上的變化那是記錄在冊的。
而且也是當時戰場之上多數人都親眼瞧見的。
“呵呵。”
沒想到,老爹卻只是輕聲一笑,隨后瞥了一眼曾安民道:
“你雖通曉人情世故,才賦絕絕,智謀無雙,斷案如神……”
老爹每說一個詞。
曾那民自己都控制不住,胸膛不由自主的挺起。
他迎著老爹的目光贊成的點頭。
沒錯啊,這說的就是我啊!
看著他的眼神,老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話鋒一轉道:
“但還是缺少了些朝堂的經驗。”
老爹畢竟夸了自己那么多句,也應該捧一下他。
曾安民直接起身,肅穆的對著老爹深深行禮:
“還請父親大人指點迷津。”
“呵呵。”
曾仕林面色露出微笑,下意識的頷首。
右手也不由自主的抬起,輕輕撫須。
“眼下,重要的不是當年忠遠伯府的的抄家案,而是岐王與玄陣司有所勾結的證據。”
“只要證據確鑿,段玉衡尸體上的那條尾巴……”
老爹說到這里,面容之上透著一抹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