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發生了如此大的事,想來婁侍郎不會什么都不知道吧?”
曾安民似笑非笑的朝著婁英啟看了過去。
隨后他的手下意識的順手拿起桌上小巧的玉蟾蜍,輕輕的把玩著。
他老神在在,靠在椅子上,神情之中帶著悠然。
婁英啟凝神看了一會兒曾安民之后,隨后緩緩將頭扭向窗外:
“老夫不知道賢侄在說什么。”
呵呵,倔強?
“不知道?”曾安民挑了挑眉:
“要不我說兩句,幫您回憶回憶?”
婁英啟微微瞇著眼睛,轉回頭看向曾安民。
“讓我想想~”
曾安民其實的狀態極為輕松,他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腦門。
隨后扭了扭身子,以一個極為愜意的姿態,把玩著手中的玉蟾蜍。
聲音悠悠響起:
“一年前,北部旱災……”
說到這里,目光朝著婁英啟的臉上看去。
果然,簡簡單單的幾個字響起,婁英啟目光如同利劍一般,直直的朝著他看了過來。
曾安民毫不在意,繼續說道:
“戶部尚書任為之,良友商會柳三江……”
這之后,他停頓了一下,饒有興趣的看著婁英啟:
“還需要再繼續往下說嗎?”
婁英啟眉頭深皺。
桌案下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緊,但也還是沒有開口。
“呵呵。”
曾安民只是輕笑一聲:
“兩年前,江南水災,八百萬兩白銀落入了誰的口袋呢?”
他眨了眨眼繼續看著婁英啟:
“應該也是任為之?還有良友商會……亦或者……岐王?還有……”
說到這里,他也沒有將那個名子說出來。
因為他也不知道那個寫密信的主人是誰。
他只能通過字跡來辨認出是個女人。
終于,婁英啟再也按捺不住,他猛的抬頭。
直直的看著曾安民。
良久之后,他的聲音之中透著一抹頹色:
“連你也是來為長公主當說客的??”
說完,他面色恍惚,聲音蒼老無力:
“人為重山,吾為螻蟻……”
好嘛!
聽到這個名字。
曾安民眼前猛的一亮。
只是幾句話的時間。
信件主人的身份便被套出來了。
長公主?
大圣朝的長公主?
當今陛下的親姐姐?
小胖太子的親姑姑?
有意思。
所以,這次用青蝮蛇來警告婁英啟。
甚至是岐王被人暗殺……
以及那個直奔岐王府祠堂尋信件的人妖……
背后之人,都極有可能是長公主?!
想通這些,曾安民的臉上沒有絲毫變化,只是笑容更加濃郁了:
“呵呵。”
“我父乃當朝尚書,武英殿大學士,忠的只有圣上,忠的只有萬民。”
他淡淡的抬頭,直直的看著婁英啟道:
“我父子二人恰來京中不滿一月,又豈會為長公主當說客?”
“而且……”
他淡淡的抬頭:“已經被人欺辱至此,卻無反抗的余地,若不是我的出現,你兒婁通恐怕保不住了。”
“若你還不屈服,恐怕你的性命也難保。”
這話曾安民說的沒錯。
其實在婁英啟將“長公主”這三個字說出來之后,曾安民便知道。
婁英啟手中縱然有他們貪贓枉法的證據,也斗不過他們。
三品的戶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