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朝中說小不小,但說大,也不大。
但不說長公主。
便是他的頂頭上司任為之,都不是他能抵擋的。
如今朝中關系錯綜復雜,那些人不是他一句話就能扳倒的。
岐王能被自己的謀劃扳倒,也是因為占盡了天時地利。
再加上有徐天師相助。
甚至還有眾人推墻倒的意思在里面,才能將其趕出京中。
“呵呵……”
婁英啟彼時第一次認真的看向曾安民的眼睛。
他那雙堅毅的眸中,流出的是一種極為自嘲之意:
“屈服?”
“我是該屈服。”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似呢喃,也茫然。
……
“沒用了,現在你屈服不屈服,他們都不會放過你!”
曾安民反而露出冷色,他瞇著眼睛看向婁英啟:
“我猜,那三年之前的水災之后,你便該是一紙奏書獻于圣上,長公主與兵部尚書聯合岐王,虛報開支,官商勾結,侵吞公款,偽造賬目這些罪證……”
……
這話一出,場面瞬間安靜下來。
婁英啟猛的抬頭看向曾安民,面上乃是不可置信之色:
“你如何得知?”
“猜的。”曾安民看到他這個表現。
心中這緩緩平靜。
若眼前這個婁英啟是因為分贓不均而跳出來反對長公主。
然后被其警告的話。
他會轉身就走,不會有絲毫的憐憫。
“呼~”
婁英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極為認真的看向曾安民,聲音凝重道:
“權輔賢侄,今日書房之中的事情,老夫全當沒有發生過,該如何行事,也輪不到你也教我。”
說完,他便站起身,準備朝外而行,說著他便打開書房的門,伸手道:
“請吧……”
態度甚至透著一抹堅決。
但堅決的背后,卻是一種讓人難受的心酸。
曾安民沒有起身。
看向婁英啟眼神之中透著一抹認真:
“當年恐怕只是奏折恐怕還未遞上,便已被人中途攔截。”
“而且事后也必被人威脅。”
“但你只是假意屈服,暗中還在搜集著他們的罪證。”
“現在岐王一死,你覺得他們的力量被削弱了,所以又想站出來。”
“卻是不曾想到,剛有此苗頭,便被人害了獨子。”
……
這話說出來,跟拿著鹽在人傷口上灑沒有任何區別。
門口的婁英啟面無表情的抬頭。
他的眸中似已沒了光芒。
“請吧……”
聲音也比剛剛小了許多。
“但我若是說,我有辦法呢?”
曾安民猛的來道婁英啟面前,眸子死死的盯住他:
“不過是被朝中之臣孤立罷了,你怕什么?”
“岐王為何倒臺,你應該不會想不明白吧?”
婁英啟抿了抿嘴,隨后嘆了口氣道:
“他不該與玄陣司弟子有所往來。”
“那你有沒有想過,陛下是如何相信,他與玄陣司的弟子有往來呢?”
曾安民壓低聲音,如同深淵里緩緩升起的惡魔在低語:
“那玄陣司弟子齊賢林,便是我親自設計,在兩江郡擒下的。”
“轟!!!”
這話如同驚雷一般,直直的在婁英啟的耳中炸起。
他猛的抬頭,瞳孔巨震。
如同在看怪物一般,看著曾安民:
“栽……”
因為心中的驚濤駭浪,他怎么也說不出第二個字來。
看到他這個表情。
曾安民心中微微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