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安民的目光朝著桌上那潦草的“民”字看了一眼。
他發誓。
只是因為一時好奇,想試試自己前世學的狂草忘了沒有。
所以一時興起之下才寫了這么一個字……
但他抬頭掃了一圈。
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的盯著自己桌上那個草書而成的“民”字看著。
得。
又不知不覺裝了個逼??
“狂草……”
秦守誠聽到曾安民的話之后,聲音呢喃:“狂草。”
他一遍遍的重復著這兩個字。
良久之后,他深深的看著曾安民道:“可否再用此書再寫下一行字?”
寫當然能寫。
曾安沒點了點頭,他并沒有拒絕:
“可以,只是,該寫何字?”
秦守誠似想到什么一般,緩緩撫須道:
“老夫平生最拿手的便是垂釣,便以老夫垂釣題上一句如何?”
……
“咳咳……”
秦婉月突然咳嗽了兩聲。
那張極為優美的臉色似變的有些古怪。
她將自己的臉撇向一旁。
曾安民并沒有注意到秦婉月的面色。
他只是在想。
垂釣?
那還有什么比那四個字更出名?
曾安民也不廢話,直接將筆拿起,沾了墨汁后,便揮筆而起。
龍飛鳳舞的將四個大字寫在宣紙上。
“愿者上鉤。”
四個大字由狂草而出。
每一個字都極是行云流水。
曾安民在寫的時候也發現一個細節。
那便是在自己入道以后,這草書似乎比以前更拿手了不少!
寫的時候也沒有那么多雜念。
只覺得每寫一個字,心中就舒暢一番。
甚至在他寫字的時候,對“書”之一道的領悟就越深。
胸中的浩然正氣也隱隱帶著波動。
“愿者上鉤?”
秦守誠不明所以。
他看到這四個字之后,茫然的抬頭看著曾安民問道:
“什么意思?”
“呃,一位傳說中的頂級垂釣客。”
曾安民一臉認真的解釋。
“哦~”秦守誠的眼神猛的一亮:
“自古身而為圣者,身上皆帶親和寬容之力。”
“想來那位先賢定是因身上的親近,讓溏中魚兒都爭先恐后甘愿咬鉤!!”
“不錯,不錯,與老夫的確極為貼合!!”
現場,只有秦婉月的面色一滯。
她猶豫的看了一眼老父親。
終究是抿住了嘴,不敢多說什么。
而此時。
秦守誠看曾安民的目光之中變了。
沒有了以前的警惕。
反而有一種知己的暢快。
他越看曾安民越覺得滿意。
“嘩。”
他伸手,將曾安民寫好的那四個大字捧在手中。
仔細觀摩了許久。
“草犀不改,飄逸灑脫,行云流水,宛若天成!”
“此種書跡,定會流芳百世!!”
秦守誠越看,越覺得喜歡手中的字。
“呃,您開心就好。”
曾安民撓了撓頭,露出一抹清澈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