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感覺眼前這位新認識的朋友很神秘。
讓人忍不住想要與其聊上幾天。
曾安民并沒有說太多,他只是失神的注視著天空。
良久之后,他抿了抿嘴:
“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
映塵有些發愣。
發愣是因為他聽不懂。
所以他只能怔怔的看著曾安民。
但他從這話中聽出了這位施主心中的惆悵,還有那位朋友已經離開的遺憾。
“從他死的那一刻,我便下定了決心,我要替他好好活著。”
曾安民的眸子緩緩瞥向一旁。
那個方向正是不遠處那個黃雀庵。
他的眸子極為銳利。
隱隱還帶著一抹莫名的恨意。
“那些尸位素餐,視人命如草芥的人,一定要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曾安民的聲音不大。
但鏗鏘有力。
映塵雖然聽不太懂。
但感覺自己的身子之中,似乎流淌過一抹熱血的激動。
他屏住呼吸,認真的看著面前的曾安民。
“小和尚,那個小庵,叫黃雀庵對吧?”
曾安民緩緩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雜草,眸子朝著映塵看去。
他的面色很平靜。
“施主知道?”
映塵看到曾安民站起,也跟著站了起來。
曾安民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眼神銳利:
“那這幾日,那位黃雀庵中的瘸腿老者,可曾出現過?”
映塵聽聞此言,眉頭輕輕一皺。
面容閃爍著思索之色。
隨后茫然的抬頭看著曾安民道:“黃先生嗎……這幾日確實不曾出現,但見他很不容易,興許現在是在庵中?”
“黃先生?”
曾安民敏銳的察覺到這個名字。
看來那夜刺殺自己的那個瘸子,叫黃先生。
“你對這位黃先生,了解多少?”
曾安民漫不經心的看向小和尚,臉上露出笑容。
他極有耐心。
“黃先生……”映塵沉吟著。
緩緩思索著。
良久他抬頭,清澈的目光透著認真:“好像我記事以來就知道庵中有一位先生姓黃……”
他摸了摸自己的小光頭,隨后朝著那庵中看去:
“這是熹妃娘娘出家時所在的地方,已經有十多年了。”
“你多大了?”
曾安民低頭看向映塵。
“十三歲了。”
映塵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十三歲了。
曾安民閉上眸子,緩緩思索著。
也就說,那位黃先生,在十三年前便已經在這里了。
十三年前。
曾安民記住了這個數字,他又看向映塵問道:
“黃先生,與熹妃娘娘認識嗎?”
“不知道。”
映塵搖了搖頭:“我自記事來,便沒有入過后山。”
“嗯。”
曾安民緩緩點了點頭。
現在得到的線索并不夠。
“一次都沒有去過嗎?還是說想去但是不敢去?”
曾安民挑了挑眉頭,看著映塵問道。
映塵的臉上肉眼可見的浮現出一抹尷尬,還有絲紅潤之色。
他抿了抿嘴唇,不敢抬頭看曾安民,只是盯著自己的腳尖道:
“小時候想過偷偷去,但師傅說山上有小孩子的化成的厲鬼,會吃人,就不敢再去……”
曾安民輕輕一怔,他皺眉看向映塵:
“小孩子化成的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