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塵嚴肅的抬頭,呼了一聲佛號:
“當年熹妃娘娘來此之時懷有身孕,但卻因被打出皇宮,傷了心神,便流了胎兒……阿彌陀佛。”
說完之后,小臉上還露出幾分惋惜之色:
“生靈之命,浮萍之垠,可悲。”
曾安民看到那小臉上閃爍著與他年紀不符的深沉,心中頗覺好笑。
他故做嚴肅的對著小和尚雙手合十,行了一個佛禮:
“想不到映塵大師竟有如此佛性,失敬失敬。”
呃……
小映塵鬧了個大紅臉,又低下頭語氣頗為尷尬道:
“切莫如此,貧僧佛根不全,當不得如此之禮。”
“怎么會當不得呢?!”曾安民哈哈大笑的摸了一把小映塵的腦袋:
“就是沒有佛性,我那外甥一劍劈下,也劈出了佛根!”
“要不然豈能說出禍兮福所倚,這般豁達之語?”
“依我看,你有成佛之姿!”
曾安民說這話的態度極為愜意。
但是說的小映塵恨不得尷尬得用腳趾頭扣出來一座大雄寶殿……
“不……不能這樣說……”
小映塵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說真的,他日你若真成佛做祖,豈不得感謝虎子那一劍之悟?”
曾安民戲謔的看著小映塵道:
“如何不能如此之說,佛祖菩薩,寧有種乎?”
“日后佛典記載:我佛映塵,受虎先生一擊,悟得慧根,其舅攜禮至歉,為我佛之拒,其舅與虎皆為困惑。”
“佛塵言曰:禍福所倚,若無劍擊,吾何悟理?”
“這一幕若被后人記下,我跟虎子豈不是都要受了映塵大師的恩惠,也可在那青史留名一遭?”
說到這里,曾安民甚至感覺自己的言語之間充斥著好玩。
只是……
映塵卻是愣在了原地。
他的眸子先是從尷尬,到詫異,遂又有些激動。
再然后,便恢復了平靜與嚴肅。
映塵緩緩抬頭,眸中透著一抹慈光:
“施主之言,若雷散迷霧,貧僧……謝過。”
說完此言,映塵身上仿佛比剛剛更多了一分的沉穩與奧慧……
丟??
曾安民眨了眨眼睛。
不會自己這一句佛祖菩薩寧有種乎……把這小子的反骨給詐出來了吧??
抽象。
太抽象了。
阿彌陀佛。
我佛慈悲,弟子可沒有這個意思啊!
日后這小子要真是殺進佛門,說什么“佛祖輪流坐,今年到我家”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可跟弟子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曾安民心中趕緊默念著罪過。
“那個什么來著,我先回去了哈。”
曾安民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黃雀庵,尷尬的對著映塵擺了擺手道:
“回頭帶著虎子來找你玩。”
“施主慢些。”映塵頗有禮貌的對著曾安邊的背影行禮。
看著曾安民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小和尚自顧自的呢喃著:
“若無劍擊,何悟至理……”
…………
回去?
我曾安民怎么可能在沒搞清楚事情之前便回去?
轉了一圈之后,曾安民偷偷來到了法安寺的后山腳下。
他特意選了個人煙罕至的地方。
沒有什么猶豫,直接腳尖點地,朝著山頂之上而去。
黃雀庵。
庵中極靜。
沒有人。
當曾安民一路潛進庵中之后,發現整個庵中,沒有絲毫人跡。
庵內的院子除了沒有雜草之外。
感覺跟荒蕪人煙的地方好不到哪去。
“吱呀~”
曾安民凝重的推開眼前的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