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江國皇室明面之上不說,暗中定然也凝聚了反抗的心思。”
“但女帝上任以后一直采取與我大圣朝示好的策略。”
“故爾妖族便只能勾結江國那些心懷不軌的皇室,謀劃我大圣朝江南,欲潑臟水給女帝,最好是讓我二國發生間隙,從而割裂結盟。”
“唯有如此,它妖族才有希望縫插針。”
曾安民邊說,邊看著長公主的表情。
長公主先是挑眉。
隨后意外的看了一眼曾安民。
再然后便是頻頻點頭。
曾安民繼續道:
“而本次黃元皋之死便是如此。”
“東方教細作也好,妖族也好。”
“他們篤定我大圣朝死了一位二品封疆大吏必然不會無動于衷。”
“哪怕此案不是女帝派人所做,我大圣朝為了平息眾官員怒火與民聲,必然要讓女帝給我們一個交代。”
“雖然此案暫時不會壞了我圣江兩國的結盟,但一條肉眼看不到的間隙卻是不可避免的埋下了。”
曾安民說完此言之后,深深的嘆了口氣:
“唉,只是這樣一來,不知又有多少無辜之人,會受到牽連。”
說完,他又是一聲長嘆。
憂國憂民的形象這便先立住。
長公主的眸子也漸漸嚴肅起來。
她想到的,曾安民想到了。
她沒想到的,曾安民也能替她想到。
沒曾想。
曾安民對于兩國之間,還有如此高的政治敏感。
“那對于江國的叛黨,你如何看?”
長公主面無表情,看向曾安民。
曾安民冷笑一聲:
“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蛆蟲小人。”
“在查案之時,我與白子青在一處荒林之中遇到過東方教之人的偷襲。”
“不管殿下您信是不信,在中了那東方教的“入夢”之法后,臣在夢中夢到的,竟然是殿下您那偉岸的身姿。”
曾安民面不改色,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長公主的高聳入云。
隨后他對又長公主行了一禮:
“殿下在夢中嚴厲陳辭,將我喝醒。”
“這才沒有著了東方教細作的道,我迅速驚醒之后,使用浩然正氣替白子青解了太陽穴間的黑氣,這才有驚無險度過此劫。”
曾安民面上嚴肅之極:
“此等救命之恩,還請殿下受我一拜!”
長公主對曾安民這巧言令色的話并不相信。
但也不想戳穿。
她似笑非笑道:“本宮在你夢中都說了什么?能將你驚醒?”
曾安民面色嚴肅:“殿下念了一首詩。”
長公主眨了眨眼,嘴角輕輕一挑:
“說來聽聽。”
說完,長公主緩緩的靠在長椅的靠背上,慵懶的伸出手指,捏了一枚葡萄,放入櫻紅的口中。
曾安民輕咳一聲,隨后邁開步子,在這院中緩緩走路。
一步,兩步。
曾安民的聲音緩緩響起:
“亂條猶未變初黃,倚得東風勢便狂。”
兩句詩一出,他偷偷看了一眼長公主。
長公主此時細嚼著葡萄。
眸中卻是已經有些出神。
曾安民不緊不慢,他又是兩步邁出,聲音之中透著高昂:
“解把飛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
念完之后,他的目光灼灼的看向長公主:
“說來慚愧,此詩初聽之時,我還不明其意。”
“直到我將那案子破了之后,看明了這案子背后那東方教細作與要妖族之人聯合暗害我大圣朝的官員。”
“以及東方教細作背后,那些江國的謀逆之徒,勾結我大圣朝的某些官員……”
曾安民嘆了口道:
“直到那時,我方才明悟,殿下此詩乃是借詠物寓理。”
“對政治上倚仗權貴得意忘形的小人進行辛辣的諷刺和嚴正的指斥,指出他們雖然能猖狂一時,最終必歸于失敗。”
說完之后,曾安民面露佩服之色:
“全詩比喻形象,狀物與哲理交融,諷剌明顯而不淺薄直露,寓意深刻,引人深思。”
只是此時。
長公主那絕美的臉,已經有些呆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