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安民亦看著老爹。
“此事,另有玄機。”
曾仕林瞇著眼睛,目光朝著遠方看去:
“皇城司北總吏,六品文職。”
“這份文書沒有經過為父的手。”
“什么意思?”曾安民皺眉看著老爹:
“沒有經過您的手,那印是如何蓋下的?”
曾安民身為舉人。
還是舉魁。
他的官身任命自然是不能馬虎,需要內閣三老一同商議,再匯報給圣人,由圣人蓋印才能下派。
而老爹就是武英殿大學士,本身便是內閣三老之一。
這文書居然沒有經過老爹的手?
“難道是李禎?”
曾安民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老爹瞥了他一眼:“李閣老日理萬機,除了為父能讓他高看上一眼,你覺得你也配?”
呃……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好歹也是舉人魁首……”
“哼~”
老爹冷笑一聲:
“除了金科狀元,李禎才會親自出手,別的都不配。”
“行吧。”
曾安民悻然的摸了摸鼻子,但還是忍不住狡辯道:
“舉魁之官職不是也需要三老一同……”
“停。”
老爹不耐的擺了擺手,瞥了一眼曾安民道:
“要不是為父說你還得進官場歷練歷練。”
“任何事情都不能全信書。”
“書上寫什么就是什么?”
“你得結合書里的內容,再看實際,如此才能悟得自己的路。”
“所以您說了半天還是沒說,眼下我該如何?”
曾安民嘴角撇了撇。
“該去就去。”
老爹一臉無所謂的將那紙文書如同丟垃圾一般丟到曾安民的面前:
“區區一個總吏罷了,有什么不敢赴任的。”
“而且不耽誤你來年春闈。”
“國子監那里派人通知一聲就行了。”
“行吧。”
曾安民拿起那文書,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像是想到什么一般,他抬頭看向曾仕林問道:
“皇城司的暗牘庫,比起國子監的怎么樣?”
這話一出。
老爹跟看傻子一勁看著曾安民:
“國子監什么地方?也敢跟皇城司比?”
“國子監的書再翻上五倍,也不如皇城司一角。”
“玄陣司號稱攬盡天下書籍,跟皇城司也沒法比。”
“自開國起,皇城司建立以來,江湖傳聞也好,遠古留影也罷,皇城司內包羅萬象。”
牛逼!
曾安民聽到這話之后,整個人的眼睛都跟著一亮。
那要是這么說的話……
天之蓮的線索很有可能找得到啊!
話不多說。
曾安民直接穿戴整齊,只用了一天的時間,便再次出現在了皇城司的門口。
為什么說再次……
他依稀記得上次來的時候碰到過岐王來著。
“權輔賢弟!!”
白子青早在的便在皇城司的門口迎接曾安民了。
曾安民看到白子青之后輕輕一愣。
“您今天是什么打扮?”
眼前的白子青一襲白衣,老裝扮了。
但是頭上的海棠花是什么鬼??
曾安民心中有一種嗶了狗的感覺。
他看著白子青這一身騷包的打扮,腦海之中下意識的浮現出一個人。
柳弦,柳海棠。
那小子就經常這么打扮……
“今日權輔賢弟首日當值,我這當哥哥的自然是要親自來迎接。”
白子青言畢之后,手輕輕一揮。
“唰!!”
“嘭嘭嘭。”
在曾安民呆滯的目光之中。
近三百人的皇城司提子隊伍從皇城司衙門之中走出。
步伐整齊,步調一致。
“嘭!”
三百人齊齊捶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