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牘庫。
曾安民的目光緩緩抬起。
老爹的話果然不錯!
皇城司的暗牘庫,細數樓層有十一層!
他仰頭看著這波瀾壯闊的高樓。
仿佛看到了大圣朝從建國以來至此的刀光劍影,以及塵封的歷史。
那是一種底蘊厚重的感覺。
“我大圣朝地大物博,更是繼承前朝大漢之文化,底蘊絕非胡江可比。”
在這個世界上。
有人的信仰以人族為本。
有人的信仰則是以國家為本。
這聲音一出,曾安民便能感覺到,來人必是以國家榮譽為本的信仰。
稱南江為“胡江”的就是國家榮譽感極強的那種。
曾安民聽到這聲音,轉頭看了過去。
便見一道身影停在暗牘庫之前。
“新來的?”
那身影肩膀寬厚,面容淡然。
從曾安民的方向看去。
他身形雖然不算高大,但從上至下都極為勻稱。
看上去就給人一種舒適的感覺。
那人瞧了一眼曾安民,聲音之中透著一抹淡然。
“嗯,見過上官。”
曾安民的眼睛映在那人的腰間,那人的腰間令牌上寫著一個刺眼的“東”字。
東西南北,四大提都。
白子青是北提都。
所以令牌上刻的是“北”字。
這人的令牌即是“東”字。
那身份便顯而易見。
皇城司東提都項望先。
提起項望先,名氣一般。
在京中頗為低調。
但其父項東來……
曾安民的耳邊響起第一次見柳詩詩時,她說的話:
“三品武夫在整個大圣朝都極為缺少。”
“京中只有司忠孝,李戩,以及項東來。”
項東來。
老一輩的三品武夫。
先帝在時便已經揚名。
只是如今垂垂老矣,卸甲歸田,隱在項府之中不出來。
當然,更多的傳音還是說項東來身負重傷,這些年一直在府上茍延殘喘。
不過這跟曾安民關系不大。
“不必行禮。”
項望先的眉宇之間透著淡淡的疏離感:
“別在暗牘庫前逗留太久,門前有陣法。”
說完,便緩緩朝著暗牘庫之中而行。
看著他的背影。
曾安民眨了眨眼。
這人看似與人冷面。
但心腸不似壞人。
有了他的出言提醒。
曾安民也不逗留,便拿著手中白子青的令牌,朝著暗牘庫之中而行。
不多時便行至案前。
案后坐著一位年輕小吏。
“這是令牌。”
曾安民將手中白子青的令牌遞給他。
小吏看了之后,面色變的恭敬道:
“提都令牌,暗牘庫前八層可隨意翻閱。”
“不能去九層以上。”
“嗯。”
曾安民若有所思的點頭。
隨后拿著令牌便朝著前方而行。
第一層他大概轉了轉。
都是一些生活雜志,或者一些不怎么重要的小案卷宗。
他隨手翻了翻之后,便朝著二樓而行。
二樓的卷宗同樣不少。
不過案子的性質的確要比一樓嚴重些。
三樓之后便是重案要案,必須要一定程度的令牌才能翻閱。
四樓便是從大圣朝建立開始,此日為止的所有造反謀反的案子,以及這些案子牽扯到的所有人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