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
用完膳的曾安民與曾仕林父子二人在書房之中靜坐。
“二品妖君,如何能隔絕萬里之遙,進入我大圣朝的京中地界?”
曾安民聲音幽然無比:
“而且還是在徐天師與您都察覺不到的情況之下。”
“徐天師乃是一品陣師,您更是二品儒修……”
“我以為此事,絕不是表面上單純的虛妄妖君預測到此事,要防患未然那么簡單。”
他能想到的,曾仕林自然也能想到。
只是此時,曾仕林面無表情。
良久之后,他的眼皮輕輕抬了抬:
“你有此懷疑,是人之常情。”
“此事你我父子二人在這里空想,是想不出來的,得查。”
“愿聞其詳。”曾安民目光變的認真。
曾仕林的眸子緩緩朝著窗外的夜色看去:
“我們現在之所以會毫無頭緒,是因為我們對虛妄妖君了解的太少。”
“所以第一,先弄清楚虛妄妖君的所有能力。”
“若是她確實具備預兆危險與萬里之遙潛入幻陣之能,那便排除外力因素。”
“若她不具備……”
曾仕林的眸中精芒一閃:“便是兩種可能。”
“什么可能?”曾安民下意識的開口發問。
曾仕林深幽道:“有人,不希望為父過好。”
“為父以神魄之力,得徐天師相助,推演萬妖山脈的場景,借助此次春闈,欲對萬妖山脈一探究竟。”
“此事,在當今天下,只有三個人知道。”
“分別是首輔李禎,玄陣司徐天師,以及當今陛下。”
聽到這三個名字。
曾安民眉頭皺緊。
他安靜的聽著老爹接下來的話。
曾仕林的聲音變的低沉:
“為父初立大功,且被儒圣收為弟子,志在修為,不在朝堂,而且接下來南征妖山為父是當仁不讓的人選,所以陛下針對我的可能不大。”
“至于徐天師與李禎。”
“為父若是能開疆擴土,對徐天師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他不會做那在斷后路之舉。”
“所以您是懷疑李……”
曾安民的丹鳳眼銳利無比。
“為父如今在朝堂之中已是萬人敬仰,雖然只是兵部尚書,但早也對李禎造成了影響。”
“他表面不說,但心中又豈會真正的服軟?”
曾仕林面無表情的抬頭:
“更遑論,若是此次幻陣,真讓為父探得了萬妖山脈的情況,日后為圣朝開疆擴土,他李禎在朝堂又如何自處?”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這么說的話,他的嫌疑最大。”
曾仕林似笑非笑的看了曾安民一眼:
“你還是那般,只懂斷案,不懂朝堂。”
“啊?”曾安民愣住了。
“恰恰相反,他的嫌疑最小。”
曾仕林搖頭繼續道:
“他能屹立在朝堂多年不倒,憑借的便是謹慎的性子。”
“你覺得他有那個膽子,為了讓為父南征失敗,便在科舉之上下手?”
“這……”曾安民的心中閃爍著恍惚。
“我若是他,只是在南征之后再做手腳,絕不會是現在。”曾仕林擺了擺手,隨后目光凝重:
“最可怕的敵人,便是隱藏在暗處的敵人啊。”
“會是誰呢?”
曾安民頓感心中壓力驟深。
他感覺他父子二人是變強了。
但也更暴露在外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在他們父子二人的身上。
讓他的壓力有些大。
“不重要。”
曾仕林搖了搖頭,深深的看著曾安民:
“你將幻陣之中所發生的所有事情,一點一滴,全都說與為父。”
曾安民點頭:“好。”
……
待曾安民說完之后。
曾仕林的眉頭擰巴在一塊,他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