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曾安民從法安寺回到了國公府自己的院子中。
他想著找虎子一趟。
轉告一下小和尚對他的思念。
畢竟已經答應過小和尚了。
卻在出門的時候碰到了曾仕林。
父子二人剛一碰了個照面,曾仕林的眉頭便是一揚:
“你去過法安寺了?”
“是的,泓濟法師已經將我身上的那沉腐之力給治好了。”
聽到這話,曾仕林輕輕松了口氣。
治好了就行。
不過片刻他便又凝眉:“沉腐之力?”
“對啊,沉腐之力,這是老和……嗯泓濟法師跟我說的。”
曾安民感覺自己還是對人尊重一點好。
“嗯,不管是什么只要治好了就行。”
“為父要去一趟尚書省。”
曾安民有些疑惑,他看了看外面已經黑透的天色,不解的問道:“這么晚了,您去衙門作甚?”
“過兩日便是道佛大會,兵部要安排軍隊維護現場秩序。”
老爹瞥了他一眼:
“你們皇城司的人不去嗎?”
“這我還真不知道。”曾安民想了想,確實沒收到過這方面的命令。
“嗯,道佛大會是在法安寺,不是你們南北兩院的管轄地,應該是邢思涯那邊。”
“確實。”曾安民點頭,東提都主要掌管京城東部的地方,而法安寺便在其管轄范圍之中。
“屆時道門劍宗會來人,你可以去觀摩一下,根據以前道佛大會的消息,每次來的劍宗強著都是二品,就算是不能觸類旁通領悟出什么東西。”
“能見識一下道門劍宗的法門,以后也好有個防范。”
“畢竟你們天道盟中不是有個道門的。”
“行。”曾安民認真的點頭。
既然已經決定了要過幾日便去法安寺。
那便不著急跟虎子說了,到時間去的時候帶著虎子一同去就好了。
一連幾日。
曾安民除了修行之外,便是在皇城司中處理事務。
特別是關于皇城的巡防,曾安民更是親自帶著隊伍跟司馬南前去。
除了這些事之外,他還在識海空間之中經常跟“道”聊天。
也就是無心道人。
自從他距離京城越來越近,他在天道盟中的話就變的多了起來。
……
這日放衙之后。
曾安民騎著高頭大馬回到府上。
“來貴客了?”
曾安民看著忙的熱火朝天的家仆們,隨便尋了一個人問道。
“道門來人拜訪。”
……
聽到這話之后,曾安民愣住了。
道?
那小子這么快就來京城了?
昨天他還跟那小子聊天,說距離京城還有二百多里。
今天就到了?
“那小子來就來唄,用得著這么大費周章嗎?”
曾安民看著滿府你來我往的仆人,嘴角抽搐了一下。
等他再往里行時。
看見兩道身影。
一道很熟悉,是道的,也就是無心。
另一道……身影,也有些熟悉。
但不是他自己的熟悉。
而是印在腦海之中,久遠的記憶一般。
那身影立于青石階上,一襲素白道袍隨風輕揚,衣袂間繡著淡青云紋。
烏木簪松松綰起半截青絲,余下長發如潑墨垂落腰間。
丹鳳眼尾微微上挑,眸色似山間晨霧般清透又帶著幾分深不可測,眼波流轉時似有星子墜入寒潭。
是個道姑……
道姑唇角天然微翹,卻因常年靜修而少見笑意,只在垂眸看向掌心符箓時,眼底才泛起一絲漣漪般的柔和。
曾安民了半天,直到他看見這道姑身后的小虎子。
這才靈光乍現!
“堂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