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個預選賽六戰全勝的棋手對局,有這么值得關注?”
禿頂裁判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最終也走了過去,站在山羊胡裁判的身旁,同樣旁觀起棋局來。
苗曉嘯將手伸進了棋盒,卻遲遲沒有夾出棋子。
俞邵坐在苗曉嘯的對面,靜靜的等待著苗曉嘯落下第一手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很快,五分鐘就過去了。
“不是,還下不下啦?”
禿頂裁判一下子懵了,足足過去了五分鐘,結果黑子居然在第一手棋就陷入了長考,一直不下棋。
禿頂裁判忍不住向身旁的山羊胡裁判看去,卻愕然的發現,哪怕黑子足足五分鐘都沒落子,山羊胡裁判也沒有一絲不耐煩,僅僅只是耐心等待著。
就好像哪怕黑子第一手棋就開始長考,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事情一樣。
此時,苗曉嘯望著棋盤,腦海之中,不斷浮現起昨天那一盤棋局,白子落下的每一手棋,直到現在他都記憶猶新,給了他無與倫比的壓力。
“呼……”
片刻之后,苗曉嘯突然長吐一口濁氣,手在棋盒之中動了一下,棋子頓時碰撞發出了清脆的咔噠聲。
“終于要下了嗎?”
禿頂裁判瞪大了眼睛,等待著苗曉嘯落下第一手棋。
然后,他就看到苗曉嘯將手從棋盒之中抽了出來,卻沒有夾出棋子,再然后他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轉身離開了對局室。
“走……走了?”
看到這一幕,禿頂裁判徹底懵了。
在比賽途中,可用時間怎么安排是選手自己的事,比如下棋下到一半,出去吹吹風冷靜一下,或者抽根煙緩解下壓力,這都很正常。
但是……
這特么僅僅只是第一手棋啊!
怎么第一手棋就搞的好像已經進入中盤,局勢無比復雜,不知道要怎么下了一樣?
終于,又過了快五分鐘之后,苗曉嘯才再度回到了對局室,他的臉上還掛著一些水珠,顯然,他剛才應該到廁所用冷水洗了一把臉。
他再次來到俞邵對面,拉開椅子坐下,深深看了一眼俞邵之后,才終于將手伸進了棋盒,夾出棋子,落下了第一手棋。
噠。
十七列四行,小目。
“第一手,下在小目了……”
見到黑子終于落子,俞邵想了兩秒,很快也將手伸進棋盒,夾出白子,輕輕落下。
噠。
四列十六行,星。
雙方終于開始不斷交替落子,落子之聲不斷回蕩。
禿頂裁判看著棋盤上黑子白子不斷交替落下,最開始還不以為意,但是漸漸的,表情就開始逐漸發生了變化。
他開始理解為什么苗曉嘯第一手棋就要想這么久了。
…………
“我輸了。”
一個十七歲左右的少年望著棋盤,判斷出自己黑子的形勢已經無藥可救,最終滿臉不甘心的垂下頭,選擇投子認負。
“多謝指教。”
戴著眼鏡的青年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顯然這一盤棋,他贏的也不輕松。
和對手互相行禮之后,戴著眼鏡的青年便立刻看向俞邵所在的八桌,見棋局還未結束,便急匆匆走了過去。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