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段賽預選賽,第七天。
俞邵一大早就打車來到了今夏大酒店,來到對局室門口,掃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徑直走向了第八桌。
到了第七輪,依舊保持著全勝戰績的人,已經是鳳毛麟角。
他今天的對手是苗曉嘯,也是少數和他一樣,截止到目前為止,依舊還保持著全勝戰績的人。
當俞邵拉開椅子坐下的時候,頓時整個對局室的人,都齊刷刷的向俞邵投去了目光。
這間對局室內,有一些是昨天親眼目睹了俞邵和何志安那一盤棋的人,但也有不少并沒有看過昨天那一盤對局。
“他就是俞邵?”
“我以為何志安和喬安力如果彼此不對上的話,他們最多會輸給苗曉嘯,卻沒想到何志安和喬安力居然全都敗倒在了他手下,簡直難以想象!”
“我完全沒聽說過俞邵這個名字啊,而且他才十六歲,不是沖段少年,業余棋界也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從哪里冒出來的?”
“苗曉嘯能贏嗎?他是老業余棋王了,哪怕碰到喬安力何志安這種沖段少年,也有一戰之力。”
不少人望著俞邵的方向,目光驚疑不定,議論紛紛。
不久之后,臨近比賽時間,兩名裁判也終于來到了對局室。
“咦?”
俞邵看著走進對局室的兩名裁判,不禁微微一怔。
今天這兩名裁判,其中的一名裁判,正是昨天比賽上那個留著山羊胡的裁判。
因為昨天俞邵棋局結束之后,找了半天裁判沒找到,最后還是這個留著山羊胡的裁判在他背后咳嗽了一聲,俞邵才發現,所以印象很深。
至于今天的另一名禿頂裁判,俞邵倒是第一次見。
留著山羊胡的裁判看到俞邵之后,也稍微有點意外,對俞邵輕輕點頭示意。
距離比賽時間越來越近,但苗曉嘯遲遲沒看到人影。
終于,在距離十點只有最后五分鐘的時候,苗曉嘯才終于姍姍來遲。
苗曉嘯依舊穿著昨天那件花t恤,出現在對局室門口的第一時間,他就望向了坐在八桌的俞邵。
他昨天就有想過,自己可能會對上俞邵,但是沒想到居然真的今天就對上了。
看到已經落座的俞邵,苗曉嘯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之后,才沉默著走到俞邵對面,拉開椅子坐下。
比賽選手已經全部就位,裁判也已到場,整間對局室里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無比緊張壓抑,甚至可以說,有幾分肅殺。
距離預選賽結束,如今只剩下最后這四盤棋了。
這四盤棋,也是目前積分還不夠前十的棋手最后的機會!
他們,必須猶如餓急了的鬣狗,兇狠的朝對手撲咬上去,將鋒利的獠牙深深刺進對手的喉管,不給對手一絲喘息的機會,才有望躋身前十!
成王敗寇,勝者才能繼續前行,敗者只能化作枯骨,殘酷又無情。
五分鐘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時間到了!”
山羊胡裁判看著手表,輕咳一聲,開口說道:“對局時間每人三個小時,讀秒一分鐘,貼目為七目半,現在,開始猜先吧。”
聽到這話,苗曉嘯將手伸進棋盒,從棋盒之中抓出一把白子,攥在手心。
俞邵也立刻從棋盒之中拿出兩顆黑子,放在了棋盤之上。
“六顆。”
數完棋子之后,苗曉嘯開口說道:“我執黑。”
聞言,俞邵點了點頭,和苗曉嘯交換了棋盒之后,低頭說道:“請多指教。”
“請多指教。”
苗曉嘯也低頭回禮。
看到俞邵那邊猜先完畢,留著山羊胡的裁判二話不說,徑直便向俞邵這邊走去,很快站在了俞邵身后,開始旁觀起來。
看到這一幕,另一個禿頂裁判不禁有些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