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邵笑了笑,解釋了一句后,掃視了對局室一圈,開口道:“我應該不是參賽選手中最晚到的吧?蘇以明不也沒來嗎?”
“不只蘇以明,崔俊哲九段就都還沒到。”
這時,莊未生望著俞邵,開口笑著道:“早,俞邵國手。”
俞邵微微一怔,猶豫了一下后,開口道:“早,莊未生老師。”
“希望世界賽上,能和俞邵國手你再次交手。”莊未生開口笑道。
“我也是。”
俞邵點了點頭,笑著回答道。
他和莊未生雖然同為這一屆鳳凰杯世界賽的參賽選手,但是不一定會在賽場上以對手的身份相遇。
雖然鳳凰杯的報名資格就要求必須打入頭銜戰本賽,和前世比,已經算是要求高到很離譜了,但是因為這個世界棋手眾多,哪怕打入頭銜戰本賽才有資格報名,報名參賽的棋手依舊非常之多。
這么多的人報名,如果賽制采用積分賽或者循環賽,那都不知道要打到何年何月。
因此,在鳳凰杯的賽制之中,前幾輪是最為殘酷的單敗淘汰賽,只要輸一盤棋就直接淘汰,直至淘汰至一定的人數才會停止。
所以在這個賽制之下,如果運氣不好,即便是現任頭銜持有者,都有可能在第一輪被直接淘汰,沒有第二次機會,可謂無情。
鳳凰杯已經算相對溫和的了,因為通過單敗淘汰賽淘汰到一定的人數后,會轉變為雙敗淘汰賽的賽制,有了一盤棋的容錯率。
有些世界賽,從頭到尾都是單敗淘汰賽,沒有任何容錯率,一點大意就萬劫不復,慘烈到了極點。
不過,雖然鳳凰杯后面是雙敗淘汰賽,比單敗淘汰賽好一些,但是根據以往類似賽制的世界賽經驗,一旦輸掉入敗者組,往往打進奪冠的機會也不大了。
畢竟能從單敗淘汰賽,一路撐到這里的,即便掉入敗者組,那都已經是當之無愧的強者了,而想要在這么多強者之中殺出重圍,太過艱難。
所有人都知道,敗者組比勝者組更難打,因為掉入敗者,就意味著已經沒有退路,只能咬緊牙關,奮力一搏。
因此,敗者組的廝殺尤為慘烈,有太多的名局,都是在敗者組誕生。
但是勝者組不同。
勝者組雖然競爭也無比激烈,但是因為有退路有容錯,心態不同,導致下起來反而沒有敗者組那么驚心動魄,相對溫和。
而最后,歷經千辛萬苦,終于從敗者組的尸堆中爬出來的敗者組冠軍,還要和勝者組冠軍,在在決賽會面,進行三番棋決戰,贏下兩盤棋,才是最后的冠軍。
因為掉入敗者組后,每盤棋精神都是高度緊繃,殺出一條血路后,就幾乎已經精疲力盡。
所以如果很早就掉入敗者組,最后即便從敗者組殺出來了,在番棋對決中,結局往往也都是勝者組冠軍獲勝。
像很早就掉入敗者組,最終殺出重圍,并且奪得冠軍的例子,非常非常罕見,最近的一個例子,便是德國的韓斯大師。
那一年世界賽后,有記者采訪韓斯,韓斯稱呼這一條路為死亡之路,說他這一輩子都不想再經歷一次。
總之,世界賽相比于各國國內的賽事,更加慘烈,更加激烈,所有棋手無論如何都想贏,都會在世界賽上,迸發出最強的棋力!
“那就看運氣了。”
莊未生淡淡笑道,終于從俞邵身上收回了視線。
俞邵又看向站在對局室里,有些手足無措,滿臉寫著我很緊張的鄭勤,想了想,邁開步子,走到了鄭勤身邊。
“怎么緊張成這個樣子?這離比賽還有幾天呢,今天只是飛去鳳凰,到時候比賽真開始了你怎么辦?”俞邵笑著調侃道。
“我不緊張,我是激動!”
鄭勤立刻為自己辯解道:“我雖然在成為職業棋手的時候,就想過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走到世界賽的舞臺上,但是我沒想到,這一天居然來的這么早!”
“早嗎?”
俞邵有些愣:“你成為職業棋手,都兩年多了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