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終于到了。”
徐盛長舒一口氣,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這渡海不比渡水,海上更加顛簸。
一群大老爺們兒擠在一條船上,一待就是十來天,環境更是臟亂差。
徐盛寧肯在馬上殺敵,也不愿再出一次海了。
倒是太史慈年輕時曾任州郡的奏曹史,出海走水路是家常便飯。
“今袁譚主力俱屯于瑯琊諸縣,與主公大軍對峙。”
“其在樂安的兵力反倒空虛,疏于防備。”
“我等可先于壽光縣登陸,一路南襲,攻取樂安,以斷袁譚歸路。”
“待其糧道被我阻道,則前線縱有百萬袁軍,亦將不戰自潰,不足為慮也!”
太史慈所率領的,乃是徐州最精銳的丹陽部曲。
李翊將這支部曲交給他,意思就很明顯了,此役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太史慈這一路上也是頂著巨大的壓力,每時每刻皆不敢松散懈怠。
眾部將下船,著陸。
徐盛在陸上深吸一口氣,慨嘆道:
“還是陸上好,平日也沒少走水路,今日海上繞襲,方知出海不易。”
太史慈牽唇一笑:
“軍師擅用奇計,今日這條海上繞襲,瞞天過海之計,不可不謂天馬行空。”
“日后我等怕是少不了要走海路,文向最好趁早習慣。”
徐盛聞言,反倒笑了:
“適才戲言耳。”
“徐某平生快意無經緯,何懼東海幾風浪?”
“倒是軍師他,倒也真敢用計,海上風險甚大。”
“若是我等耽誤時日,怕不是要延誤軍機,誤了主公大事。”
太史慈提起李翊時,眼眸中盡是崇拜。
“軍師之籌劃韜略,非我等所能料也。”
“主公也常言軍師長于謀略,才識超群,古今罕有。”
“我等能與此般奇人共事,當真是邀天之幸。”
太史慈感慨唏噓,沉浸其中。
徐盛自嘲似的笑道:
“子義之言,亦吾心中所想。”
“既如此,我等當更應以公事為重,勿負軍師重托。”
太史慈頷首,心中豪氣頓生,抬手向南指道:
“今可速去攻打樂安,截斷袁譚歸路。”
一聲令下,兩千丹陽兵斗志昂揚,直奔樂安呼嘯殺去。
……
瑯琊,北部諸縣。
袁軍大營。
大帳內,酒香彌漫。
“父親常言,劉玄德雄姿杰出,有王霸之器。”
“今失徐北,卻縮首如龜,退居城內,不敢與我軍交戰。”
“看來是傳言有誤,他劉備不過庸人之姿耳。”
袁譚端起一盞酒,一飲而盡,眸中滿是輕蔑之色。
本來在出征徐州前,他心中還有幾分顧慮。
可沒想到戰事如此順利,一舉便拿下瑯琊以北的縣城。
而劉備趕到之后,竟不趕緊領兵收復,反而據城自守。
真鼠輩也!
長久下去,劉備在瑯琊必失人心。
袁譚臉上已經微醺,他承認自己之前是高估劉備了。
郭圖在旁側為袁譚斟滿酒盞,小心翼翼地說道:
“劉備此人寬仁有度,善于籠絡人心,能得人死力。”
“我軍尚未與劉備正面交戰過,都督還是小心為上才好。”
不錯!
張郃難得與郭圖意見達成一致。
“這劉備不過北地一武夫,靠織席販履為生,今竟坐得徐州牧的位置,必有過人之處。”
“近日聽聞其新得一軍師,名曰李翊,此人足智多謀,善于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