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拿出個主意來,有沒有什么法子,可以使我們掌控劉勛,讓他為我們所用。”
“將廬江作為荊州蔭蔽,又不至于使劉勛倒向他人?”
劉表一如既往地就要又要。
他既不想放過這次控制廬江的機會,又不信任劉勛的為人。
待劉表這話說完之后,眾人都陷入了沉思。
劉表又將目光投向了謀士蒯越的身上。
“異度有何良策教我?”
劉表點名蒯越出來,讓他給自己拿個主意。
蒯越捋了捋胡子,快走兩步出來,躬身道:
“明公,若想要廬江倒也不難。”
“今我等只要劉勛作為附庸,而并非是真的占有廬江。”
“只需使劉勛割讓尋陽,作為見禮,我們便可接納他。”
“供給他錢糧,支持他在廬江的統治。”
尋陽是廬江的要鎮,位于大別山南麓,沿著長江有一條不寬的通道。
之所以說它重要,是因為尋陽連接著荊州與揚州。
只要能夠守住尋陽,荊州的士兵就很難打進揚州去。
反之,若是荊州控制了尋陽,那揚州的士兵,同樣也打不進荊州去。
荊州與揚州若是真要交兵,只能走長江水路。
從揚州的豫章郡攻向荊州的長沙郡是不現實的,因為兩郡之間隔著著名的南嶺山群。
那么就只有長江水路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江夏之所以是荊州最為重要的戰區,就是因為它扼守著長江水道。
若是能夠得到廬江的尋陽,便能夠遏制住揚州進入荊州的咽喉,占盡先機與主動權。
“我聞劉勛兵強于江淮之間,只是糧食稀少。”
“此前他曾派從弟劉偕去找豫章太守華歆購買糧食。”
“然最終只討得千斛糧秣,劉勛養不起龐大的軍隊。”
“而我荊州卻北據漢川,地方數千里,帶甲十余萬,兵精糧足。”
“今不是我荊州欲得劉勛,而是劉勛需要我荊州。”
蒯越如此分析道,“先遣人使劉勛交出尋陽,然后我等派軍駐扎,監視廬江動向。”
“……則大勢可定也。”
劉表聞言大喜,“異度之言,最合吾心。”
當即命江夏太守黃祖,領兵先發,至廬江邊境,索取尋陽要鎮。
若劉勛肯給,則接受他的投誠。
若是劉勛不愿意給,則發兵攻之,先搶下來再說。
商議既定,面對曹劉的對外擴張之勢。
劉表亦是馬上作出回應,先在北面招降張繡部眾,將之安頓于南陽宛城,用以防備曹操。
又在東邊聯合劉勛,打算占據尋陽,用以扼制揚州來兵。
一連兩發重箭,俱是打在曹操身上。
南陽威脅曹操的治所潁川,廬江又是曹操南擴的主要地盤。
……
話說自曹操征完袁術回到許縣,忽有流星探馬來報。
說張濟自關中引兵攻南陽,為流矢所中而死。
其子侄張繡統其部眾,用賈詡為謀士,采納其建議,接受了劉表的招誘。
于是兩家結連,屯兵于宛城。
曹操聞言大怒,“劉景升招此稚兒,欲興兵犯我許縣耶?”
于是,已有征討之意。
乃問計于荀彧,是否現在可以出兵征討張繡。
荀彧答道:
“昔高祖保關中,光武據河內,皆深根固本以制天下,進足以勝敵,退足以堅守。”
“此前東結徐州,共討袁術,以臨淮、泗,南方已無憂矣。”
“荊州未易亡也,懼明公之勢,結連張繡,相為表里。”
“今麥食已熟,可以勒兵收麥,約食畜谷。”
“然后發兵淯水,則張繡一舉可破也。”
曹操從其言,先命軍士收麥,又命夏侯惇為先鋒。
領軍三千人,至淯水下寨,威脅南陽。
軍師祭酒郭嘉向曹操諫言道:
“竊聞劉表與劉備互通款曲,有商貿往來。”
“今既欲出兵南陽,可先使人至徐州,試探劉備態度。”
“然后方可動兵。”
言外之意,就是劉備這廝腳踏兩只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