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所有的政客諸侯都是軍閥,是這個亂世的根源。
所以他痛恨權貴,認為是他們攫取了這個社會的財富。
人民才會越來越困苦。
但有一個關鍵的問題在于,禰衡看得再透,卻并未提出實際有效的解決辦法。
只知道懟這個,懟那個,一味地宣泄負面情緒。
甚至被黃祖吊起來打時,嘴上都要罵個不停。
“你……”禰衡正要開口反駁。
李翊厲聲打斷:
“公徒有小兒之見,不足與高士共語。”
“來人,將之亂棍逐出!”
喏!
堂內的武士也算是徐州的公務員了,但這道命令一下來,眾人無不爭先恐后。
照著禰衡,揮棍便打。
禰衡還待再罵,卻被棍棒打得喘不過氣來。
對付噴子與杠精的最好辦法,就是讓他物理上的閉嘴。
所以李翊在懟完禰衡,幫劉備與徐州諸官員賺回臉面之后,馬上采取物理措施。
讓禰衡閉嘴,不給他繼續發言的機會。
不多時,禰衡便被眾武士架了出去。
禰衡被趕走,這場鬧劇才算消停。
“今日設宴,本欲款待諸位。”
“奈何中生如此變故,備之過也。”
劉備向眾人賠禮,自己作為東道主,沒辦好此次筵席。
龐季等人卻暗松了口氣,好在劉備心胸開闊,未有責怪他們帶此狂徒前來。
“……呼,幸得玄德公未有怪罪,否則我等只怕是有來路,無歸路了。”
有人暗自慶幸,又對龐季說:
“龐侍中日后帶人來可要擦亮眼睛,別什么人都往外頭帶。”
“今日虧是遇上玄德公,若換作旁人,我等豈不皆被這狂士所害?”
龐季無法反駁,只是暗悔不該賣黃射這個人情的。
當是想著禰衡是天下名士,只是狂了一點,不至于惹出事端來。
可誰能想到他會狂到這種地步?
當眾把徐州的一二把手,連帶著其余高官一一懟了個遍。
“諸位今日也都辛苦了,我等已備好上房,列位諸公可先回驛館歇息。”
李翊命人安排眾荊州官員回驛館,等于是下了逐客令了。
眾人反倒如蒙大赦,連聲告退。
龐季也打算謝過退去,卻被背后一道聲音喊住。
“龐侍中請留步!”
李翊于后叫住龐季,龐季只得尷尬轉身,悻悻問道:
“未知郯侯還有何見教?”
“見教不敢當,只是適才飲宴之時,專欲為諸位接風洗塵。”
“既然飲罷,何不來后堂一敘,以聊廬江之事?”
哦……原來是聊公事啊。
龐季還以為劉備要自己算賬呢,還好還好。
不過沒想到這么快就聊會廬江問題了,龐季還以為徐州要一直拖著,不讓他們去找曹操呢。
“對了,可叫士元一并前來。”李翊又道。
“……善,此為士元之幸。”
龐季欣然應允,帶著這小子參加一下兩地高層會議,正好給他歷練歷練。
很快,叔侄倆一同來到后堂。
劉備李翊君臣二人已在那里相侯,各自敘禮落座。
龐季真心實意地開口,表明心意:
“左將軍,當初您與我主說好,荊州以糧秣為貨,與徐州貿易。”
“待解決淮南袁術之后,便將廬江表奏權交予我主。”
“奈何今日返將廬江交給曹操?”
劉備嘆道:
“非是備不踐前諾,只是廬江太守乃是天子冊封,備實是不好從中摻和。”
龐季心中已經猜到劉備會拿天子做擋箭牌,這個理由是無解的。
便抬起頭,望著劉備,正色說道:
“實不相瞞,季此來也不想在廬江表奏問題上討論太多。”
“今劉勛獻尋陽縣,以求我主庇護。”
“我主憐其勢孤,欣然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