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把這幫人召來也行。
“這倒可以一試,好歹共事一場,若我以兄弟舊情相敘。”
“料諸輩不至于,連這點薄面都不給我。”
張楊對這件事還是頗有信心的。
“……那好,就勞煩將軍書信一封,發往冀州去。”
“邀眭白兔等人過來。”
話音方落,旁人已經將紙筆取來了。
看來此事不容商議,由不得張楊拒絕。
張楊這才發覺,李翊此人是個笑面虎啊,面上人畜無害。
然心中實則剛強無匹,十分強勢。
張楊既已下定決心幫河南,對李翊的吩咐,自是不敢違命。
提筆落墨,很快將之寫好。
龐統走過來,檢查書信。
待確認沒什么問題好,才將之拿起來交給一旁的李翊。
張楊看在眼里,對徐州的工作氛圍大是歡喜,頗有感觸。
這位叫做龐統的年輕人,也是精明能干。
看起來似乎連二十歲都沒有,不想竟能做上郯侯府上的功曹,實在了不得。
“久聞龐士元英名,我在陳地朝廷時,亦多聽公仁談及士元盛德。”
“今得相見,甚蔚平生。”
張楊一時心血來潮,竟鬼使神差地主動向龐統套近乎。
龐統謝過,然面上如常,只淡淡說道:
“徐州小吏,何足道哉?”
“蓋聞馬逢伯樂而嘶,人遇知己而死。”
“統若非隨叔父游學到徐州來,又如何見得郯侯?”
“能獲郯侯聽教,乃才是真正的大慰平生。”
張楊默然,看來自己這馬屁沒拍好。
人龐統才是真正的拍馬屁于無形之間。
唉,枉自己為官多年。
在察言觀色這方面,竟不如一后生晚輩,實在慚愧。
“未聞郯侯將眭白兔等人請來徐州,是要作何?”
“自是相邀合并一事。”
李翊淡淡道,話已經說得委婉。
說是合并,然實則是吞并。
張楊卻對此謹慎看好,擔憂地說道:
“眭固等輩,皆亡命徒也。”
“非常人可以制住!”
李翊聞言一笑,挑眉道:
“我為常人哉?”
這……
張楊一時語塞,沉吟半晌,又接著說道:
“君侯,若是眭白兔等人不敢獻出部曲,當如何?”
這個嘛……
李翊佯作為難,看向龐統,幽幽說道:
“若眭白兔不愿獻出部曲,那我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出一個好法子。”
“不如士元你來替我想一個?”
龐統跟在李翊身邊也有段時間了,以他的天賦,察言觀色這些早已是手拿把掐。
還不明白李翊的意思嗎?
懂了,在領導面前,惡人都自己來當。
就如同李翊在劉備面前時,也總是由他來唱白臉一樣。
現在有了年輕的龐小鳥,自然不需要再由李翊來唱白臉了。
“君侯,黑山賊眾嘯聚山林,實難清繳。”
“且其人眾本就反復無義,唯利是圖。”
“昔日眭固等眾,就曾舉兵攻魏郡、東郡,實不可與之同謀。”
“若其果真來徐州赴宴,我們不妨暗伏刀斧手百人。”
“君侯親自擲杯為號,我等便帶人殺出,就于宴上將之盡數砍死。”
“如此刀不出鞘,弓不上弦,黑山賊可坐滅也!”
我去!
張楊在一旁都聽呆了,暗道這龐統看起來憨厚老實,沒想到如此心黑手辣。
自己之前好在沒得罪他,要不然就慘了。
“這樣好嗎?”
李翊淡淡問。
龐統斬釘截鐵道:
“君侯是為了劉將軍的大業,是為了漢室社稷,是為了黎明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