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須知在官渡不比在宛城,此間一切軍事要務,當聽李郯侯的。”
“若李郯侯有軍令調用,將軍切勿推辭。”
張繡聞言,連連稱喏。
賈詡自離了官渡大營,望北而去。
……
袁軍大營。
一輛又一輛谷車自北而來,不斷被運送至烏巢。
望著呈上來的軍報,袁紹喜出望外。
身在鄴城的審配,在接到袁紹的催促之后,也是立馬開始重新籌措糧食。
冀州到底底子深厚,兼之審配是河北大族,對魏郡一帶影響力極強。
竟愣生生又給袁紹籌集了一月之糧。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袁紹這次也是派遣重兵護送糧草。
最后,這一月之糧已成功進入到了烏巢。
而當糧草進烏巢的那一刻,也就宣判了河南軍的死刑了。
仗打到現在,你河南軍不跟我河北軍打大決戰。
那就只能是比資源,比消耗。
你河南人自以為靠著拉長戰線能夠拖垮我軍,但事實證明,你們錯了。
袁紹的情報系統,已經探聽清楚,河南軍的糧草至多已不過三日。
你拿什么跟我斗?
袁氏一統天下,只剩三天時間了。
至少袁紹是這么認為的。
待看完審配呈上的軍糧統計之后,袁紹忽又發現,審配還單獨寫了一封書信給自己。
袁紹正欲打開來看,人報謀士許攸求見。
袁紹此刻心情正好,遂命許攸入見。
“子遠,這般晚了不去睡覺,找孤何事?”
“……呵呵,今我軍與河南軍已相持半年有余,難分勝負。”
“故攸特來獻計。”
許攸此人性格貪婪,視財如命。
不單單是敢貪污軍糧,更敢直接向袁紹索取。
袁紹本人性格又豪爽大方,所以很多時候都對許攸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許攸這個人又有點兒缺心眼兒,你平時找袁紹這個土豪爸爸要錢也就算了。
關鍵這廝,打仗的時候都在找袁紹要錢。
要是你以“公事”當借口求經費也就罷了,但許攸是直接當成是“零花錢”來要。
換作平時,袁紹給也就給了。
但目前在干什么?
打官渡之戰吶!
一場決定天下歸屬的戰役,經費緊張,哪有閑錢給你?
所以袁紹果斷拒絕了許攸的“財物”索取。
許攸對此頗感失望,又覺定是自己太久沒有建樹,故袁紹有意疏遠自己。
遂專程深夜前來,向袁紹獻策。
興許袁紹一高興,便會重賞自己。
面對一臉自信的許攸,袁紹臉上卻并未顯露出多高興,只淡淡問道:
“汝有何策,可試為孤言之。”
許攸嘿嘿一笑,躬身至袁紹案前:
“今河南軍兵少,而悉師拒我。”
“許下余守必然空弱,若能夠遣輕軍,星行掩襲。”
“則許拔而操擒也。”
“縱其未潰,亦可令其首尾奔命,破之必也!”
許攸自信滿滿地將自己的計策說出來。
這些天他也并非是在磨洋工,也是有主意觀察河南軍大營的。
他敏銳地察覺到,不論是劉軍大營,還是曹軍大營。
出于彌補傷員,或人事調動的原因,官渡大營不斷有新人進入。
這也就意味著,河南后方必然空虛。
“河南軍與我軍相持已久,公也無須再與之相攻。”
“急分諸君持之,而徑從他道迎天子,則事立濟矣。”
許攸見自己的計策,并未引得袁紹的注意,又馬上改了口。
說咱們分兵,去抄掠陳地,搶奪天子,亦不失為一良策。
只要天子沒了,曹劉便失去了最大的輿論優勢,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