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則前去迎郭圖。
“郭監軍,深夜帶著這么多兵來許某大營,不知所為何事?”
“誒呀呀,你啊你!”
郭圖咬牙切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指著許攸的鼻子罵道:
“汝好糊涂啊!”
“吾真是瞎了眼,當初怎會選擇汝與我并力共事!”
許攸被劈頭蓋臉罵一頓,只覺莫名其妙,攤了攤手表示不知監軍什么意思。
郭圖乃將文書取出,重重地甩在許攸臉上:
“汝且看罷!”
許攸看完文書,駭然失色。
“叫吾說汝什么好,汝平日貪污受賄也就罷了,畢竟愛財之心人皆有知。”
“可汝當真膽大妄為,怎么連李翊的錢財都敢收?”
“他是袁公大敵,汝難道不知?”
許攸聞言,更加感到震驚。
他何嘗不知李翊的錢財不是好拿的,為此他明明嚴格做了保密。
到底是誰給泄露了出去?
不過,現在也不是找細作的時候。
許攸后背驚出一身冷汗,戰戰兢兢地辯解道:
“……冤、冤枉,冤枉監軍!”
“許某是受了李翊財賄不假,但那也是開戰前的事兒了。”
“交戰至今,許某敢對天起誓,絕對沒有受過李翊半點賄賂!”
郭圖氣笑了,心想你還好意思說。
聽你那意思,等于開戰之前,你都還在與李翊互通書信是罷?
枉你許攸也是個智計之士,怎么被一個黃口小兒當猴一樣甩!
人家是河南謀主,你是河北首席謀士。
你自己覺得你在開戰之前跟他聯系,甚至收他錢財,這合適嗎?
“有誰信?”
“現在證據確鑿,袁公差我前來拿你!”
郭圖惡狠狠地沖許攸恐嚇道。
袁紹只是讓郭圖來查許攸,并沒有下令要拿他。
郭圖故意這樣說,也只是想借此機會,敲打一下許攸。
免得這小子不知輕重,胡作非為。
許攸出汗如漿,面色慘白,又問道:
“那我冀州的親人呢?”
“俱被審公拿入獄了。”
郭圖這句是實事求是,又獰聲道:
“汝還有心思關心別人,還是先想想汝自己罷!”
說著,又手指杵了杵許攸的額頭。
許攸聽說家人遇害,面如死灰,身形一軟,坐倒在地。
“誒你!”
郭圖忙伸手將之扶住,又輕咳兩聲,正色說道:
“……行了,好在吾身為監軍,可以暫時不問你的罪狀。”
“不過這幾天,你也須要避避風頭,勿在袁公面前礙眼。”
“等過兩天,袁公心情好了,我再替你美言兩句。”
“這事兒也就翻篇了。”
郭圖沾沾自喜,借著這個機會不僅能夠敲打許攸,還能賣個人情給他。
許攸必定對自己感恩戴德,將來也更好控制。
等之后滅了曹劉,一統河南,估計袁公的身子也快不行了。
到時候,郭圖就得拉攏一切能夠拉攏到的力量。
全力支持大公子袁譚上位!
“……呼。”
許攸緩了好一會兒,眼神才逐漸變得堅定,恢復了往日神采。
但臉上仍舊落著冷汗。
“……好、好、好!”
“我保證,絕對不再出現在袁公眼前!”
許攸咬牙切齒,幾乎是目眥欲裂。
郭圖以為他是堅定決心了,也感到十分滿意,便道:
“行了,我也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