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比主公年少幾歲,主公至今卻膝下無子。”
“須知我等浴血拼殺數年,才有今日,不可不慎吶。”
李翊提醒劉備,也該好好重視一下后代問題了。
他這也不算越俎代庖,古代臣子就是有權過問主公的家事。
尤其你作為創一代,拼死打下的家業,總不能沒有繼承人接手吧?
劉備聽到李翊這話,才想起來,今年自己已經四十歲了。
四十而不惑,時間真如白駒過隙,一閃即逝也。
“……善,備回去會和夫人好好商量此事。”
老劉原先也是有兒子的,不過早夭。
兼之工作又忙,導致他一直沒能想那方面的事情。
現在最困難的時期已經過去,劉備也可以靜下來,好好考慮一下生孩子的事兒了。
次日,一大早。
曹營、劉營各自收整行囊輜重,各自領兵回家。
戰事結束,河南百姓也終于不用整日提心吊膽。
各郡、縣百姓,紛紛出門慶賀戰事結束。
一時間,百姓歡騰,軍民皆悅。
不表。
……
卻說袁紹幅巾單衣,引八百余騎,一路向北奔逃。
奔至黎陽北岸時,大將蔣義渠出寨迎接。
袁紹遂將官渡戰敗一事,盡數告知蔣義渠。
蔣義渠便道:
“主公勿憂,勝敗乃兵家常事。”
“昔日高祖與項羽爭天下時,也曾數敗于項羽。”
“后于垓下一戰功成,終開四百年基業。”
“今主公不過敗了一場,再整軍與曹劉一戰,勝負猶未可知也。”
言訖,便將黎陽的軍權全部交還給了袁紹。
黎陽所有駐軍,俱由袁紹一人指揮。
袁紹暗想,自己當初帶著十余萬大軍南下,今日兵敗。
有何面目回去?
索性留在黎陽,一面收攏殘軍敗將,一面自鄴城催督糧草。
待整備好軍隊后,再南下與曹劉一決勝負亦未嘗不可。
思量已定,袁紹便下令,讓小分隊出去招諭離散之眾。
全軍就在黎陽歇息,期待明年再戰。
此前潰散的袁軍士兵,聞說袁紹在黎陽,于是紛紛往黎陽而去
一夜之間,黎陽守軍驟增數萬人。
夜半之時,山內外哭喊聲震天。
袁紹被哭聲驚醒,忙問:
“誰人半夜啼哭?”
他心中自覺不安,適才還在做噩夢。
夢到有鬼卒來向他索命,不想遠遠便有哭聲傳來。
少時,侍從回報說:
“稟袁公,這是敗軍相聚,訴說喪兄失弟,棄伴亡親之苦。”
“這才各各捶胸大哭。”
袁紹聞言,慨嘆道:
“吾舊時不聽田豐之言,兵敗將亡。”
“今回去,有何面目見之耶!?”
這侍從便是此前為郭圖所收買的,將袁紹暗叫醫者的消息泄露出去。
今見袁紹內疚,便將郭圖所教之言獻出:
“小人聽聞,田豐在獄中時聞主公兵敗,撫掌大笑。”
“言道,‘若袁公肯用我之計,焉有遭此之禍’!”
袁紹大怒:
“豎儒怎敢笑我!我必殺之!”
遂命這侍從赍寶劍,即刻去往鄴城,于獄中殺田豐。
侍從領命,星夜兼程赴鄴。
時鄴城袁紹不在,故有其幼子袁尚代為理政。
袁尚,字顯甫。
生的形貌俊偉,最像袁紹。
故袁紹甚為寵愛,將其余諸子遣散至外州,獨將幼子留在冀州。
幾乎走到哪里都將袁尚帶在身邊。
但此次出征河南,袁紹卻一反常態的沒有帶袁尚去。
袁尚只道父親離去,須有人助他處理鄴城政事,故不以為意。
袁紹之妻劉氏亦愛幼子,便對袁尚說道:
“汝父歸來,何不前往侍奉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