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見狀,只得上前一步,恭敬道:
“犬子無狀,擾了陛下圣聽,臣這就讓他退下。”
劉備卻擺了擺手,笑道:
“無妨,是朕讓國舅帶他進來的。”
他目光溫和地看向李治,“既然來了,便在一旁聽一聽吧。”
“也好知曉你父親平日為國操勞些什么。”
李翊見狀,只得躬身稱是,但眼神仍略帶警告地掃了李治一眼。
李治心領神會,默默退至殿側,立于諸臣末位。
這時,殿外傳來一陣清越的玉佩相擊之聲。
黃門侍郎趨步入內,躬身稟道:
“陛下,水鏡先生司馬徽已至宮門。”
劉備聞言,眉目舒展,抬手示意:
“快請。”
不多時,一位青袍老者徐步入殿。
廣袖迎風,白須垂胸,步履間自有一派超然氣度。
正是名滿天下的隱士——水鏡先生司馬徽。
由于歷史線變動,司馬徽并未像原歷史那樣被曹操征辟為官。
也沒有在那個節骨眼上病死。
不過此刻的他,已經相當年邁,精神還算矍鑠。
他行至御前,長揖一禮:
“山野之人司馬徽,拜見陛下。”
劉備竟從御座上起身,虛扶一把,笑道:
“先生不必多禮。”
“昔日徐州一別,倏忽十余載,今日得見,恍如昨日。”
司馬徽含笑落座,他心想自己也確實沒有想到。
當年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徐州牧的劉備,如今居然能當上漢家天子,三興漢室。
關鍵這速度遠比他想象的要快上許多。
如今倒是他這個名滿天下的水鏡先生,有點兒羞見故人了。
俄頃,侍從魚貫而入,奉上珍饈美饌。
身在殿側的李治這才明白,原來陛下與父親要宴請的貴客便是這位水鏡先生。
金樽玉盞,琥珀光浮。
劉備舉杯,與司馬徽共飲一巡,隨即感慨道:
“當年朕在徐州時,兵微將寡,困頓潦倒。”
“若非先生指點迷津,恐無今日。”
司馬徽舉杯還禮道:
“陛下龍興,乃天命所歸,干老朽何事?”
“正要有功,也當是在座文武之功。”
“徽實不敢據此功也。”
二人敘舊片刻,劉備忽正色道:
“今日請先生來,實有一事相托。”
司馬徽放下酒盞,靜待下文。
劉備目光灼灼:
“朕欲在洛陽興辦太學,廣納天下學子,教化萬民。”
“先生德高望重,學貫古今,若能出任太學祭酒。”
“主持此事,則天下英才必趨之若鶩。”
“此漢室之幸,朕之幸也。”
“老朽愿為陛下效犬馬之勞。”
司馬徽白須微動,欣然接受了這件事。
他本就喜歡教書,洛陽的太學就相當于是清華北大。
劉備這是讓他當清華北大的校長,司馬徽豈能不愿意?
“……水鏡先生。”
李翊忽然開口,“今日請先生來,除辦太學之事外,還有一事。”
“首相請吩咐。”
“內閣經過商議,決定除太學之外,當廣設鄉塾。”
“使販夫走卒之子皆可執經問義。”
“相爺此話當真?”司馬徽問。
“孔子云,有教無類,李某以為私塾應該面向所有漢朝子民。”
李翊的野心很大,既然與劉備辛苦締造了大漢第三帝國。
那他會盡自己的所能,為這個國家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