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德一旦處理完主要工作,也會到實驗車間待著,他也不放心,不過他倒不是擔心安全問題,他只擔心這個高爐能不能建成,可以說,這一次他又是賭上了一切。
劉華一再叮囑慢工出細活兒,但是還是出了不少毛病,不得不重新返工,歷時一個多月,這座只有十噸產量的頂底復吹轉爐終于初見雛形。
轉爐主體落成的那一天,李懷德興奮的抓住劉華的胳膊:“華子,這是不是代表著咱們的煉鋼爐就算是成功了。”
“想什么美事兒?”劉華搖搖頭:“這次是大體的爐體落成了,大概就相當于蓋房子,外面的框架結構搞定了,接下來還有很多細致的工作,那才是重中之重。”
劉華很嚴肅的說:“接下來的工作才是最煩瑣復雜的,后勤一定要保障好了,而且你也不能催促了,為了不給工人們壓力,你最好少來實驗車間。”
“憑什么?”李懷德不樂意的說:“我也是給大家加油打氣的,我沒給大家壓力。”
“你是廠長,廠長親自看著工人干活,你說有壓力沒有壓力?”劉華反問道:“就比如說你在辦公室里面辦公,你岳父站在旁邊看著,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忐忑不安還是渾然不覺,如果你是渾然不覺,只能說明你這個人缺心眼兒。”
“自然是忐忑不安。”李懷德笑呵呵的說:“就我岳父那雙眼睛,不用盯著你看,就是余光掃你一下,都覺得膽戰心驚,心里沒事兒的人都會感覺到的渾身不舒服。”
劉華笑著說:“對,更何況你這個心里還有事兒的人,恐怕是要遍體生寒啊。”
李懷德嘴硬的說道:“我有什么事啊,我也沒事。”
“是嗎?”劉華笑瞇瞇的說:“我有一個問題挺納悶兒的,我們院兒里面有個寡婦叫秦淮茹,他原來是八級工易中海的徒弟,后來不知道怎么就調到了手動叉車生產車間了。”
“行了,華子。”李懷德一把拉住劉華:“你給叔兒留點臉行不行,不是,你咋知道的,我跟那娘們兒就有過一次。”
“那天我正好找你有事,到門口聽見不該聽的聲音了,我就在你辦公室拐角的地方等你完事,她出來的時候,看見那個背影了。”
“行了,行了。”李懷德無奈的說道:“叔兒一時沒把持住,這都不叫事兒,我把她調到自動叉車車間以后,跟她可再也沒有關系了。”
“你跟我說這個干嘛,跟我也沒有關系啊。”劉華玩笑的說:“該說不說,叔兒,你的時間有點短啊。”
李懷德狡辯的說:“那些天忙得很,我不在狀態。”
劉華哈哈大笑,在李懷德肩頭拍了拍:“叔兒,送你一句話,這人到中年不得已,茶缸子里面泡枸杞。”
李懷德自言自語的說道:“泡枸杞,有用嗎?”
“大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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