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只穿著太子常服,但沉穩而華貴的氣質。仿佛不是同自己一道長大的那個人似的……
所思所想,所說所做,把溫潤而溫柔的小鄭,比得跟碗白開水似的。
這幾年,自己的日子過得很好,與小鄭也算是情投意合。但無非總是忙些:誰又新出了首好詞,哪家館子新出道好菜,衣裳的花樣,和不停的舉辦各種小宴。
而小鄭,似乎他們的婚房,成了他人生最重要的事,從風格到擺件,幾乎都是他親自操持的。
父親對此,很不以為意……認為他應該多多用心在功課上。
但祖父看到了,倒點頭夸贊,認為只要他能專心做事,還做得挺出色,就是優點!
柳家雖然看起來挺和睦,但她知道:祖母看不上母親。
而母親,對祖母的怨念也頗多。
母親最疼自己,一直帶在身邊,光怕被祖母親近了去。
所以,自己的習慣和思維,都與母親一樣……
直到今天,柳思晚突然產生了一些迷惑:小鄭對自己是很不錯……
可是……再看看太孫……
祖父,那是出了名的暴脾氣,做事釘是釘,鉚是鉚。不會客氣,不給人留余地。哪怕是面對權貴……但今天他對太孫的欣賞,連自己都能看出來。
父親,更是臉上帶著類似恭敬的笑意。
她心里產生了巨大落差。
這種迷惑和痛苦,讓她茶飯不思,一夜未眠。第二天身子軟軟的,還有了些熱度。
胡氏趕緊請了大夫來看,大夫看過,卻感覺倒沒什么問題。
她在自己屋里,做會兒事,發會呆……
這里,胡花兒來了。
她是母親的陪嫁丫頭之女,也曾經是柳思晚的貼身丫頭。
比她大幾歲,前年出嫁了。
嫁進一個官宦之家,丈夫也是個小武官。
這可是階層的跨越,非常不容易的。
去年,生了一個女兒。
日子過得寬裕,綾羅綢緞的穿著,金銀首飾不缺。
人白得發光不說,更是豐乳肥臀纖腰一把。蜜桃似的具有誘惑力。
“姑娘,夫人說您身子懶散,花兒來瞧瞧……不發熱吧?”她上手摸柳思晚的腦門,“還好……氣色也不錯。應該沒大礙!”
她們主仆,關系很要好。
胡花兒出嫁后,隔不長的,就回來一趟。
“沒什么事。是母親太過緊張了……”柳思晚答。
“夫人小心是對的。馬上就要辦婚禮了,一切都得注意!”
“嗯,我知道。”柳思晚沒什么精神神兒的隨口應著。
“唉……”胡花兒感慨一聲。“那天看到太孫,真是不敢認了!還有這種事……”
“瞞得咱們好苦啊!姑娘……您說,是他真的變了?還是因為身份不同了,所以才覺得他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