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動手,讓對方科舉失敗同理,為的同樣是消耗對方手中為數不多的銀錢。
誠然二丫所在的繡坊確實還算厚道,但二丫的繡技,說實在的并不算突出,甚至后來嫁入柳家后,愈發失了靈氣,一雙手更是缺了保養。
這種情況下,每月能僥幸得個小半兩銀子已然算好的。怎么可能供得起柳文才一應花費,甚至科舉。
“在這般境況下,為了寄予厚望的便宜夫君,二丫會做什么,其實不難猜到吧!”
安寧支著下巴,目光既薄又淡,卻帶著說不出的篤定。
自此棋局徹底開始。
便宜堂姐自以為這是在為自家夫君付出,孰不知在一個自尊心過盛,面子清名比天都大的柳文才眼中。
一個拋頭露面,在所有人包括自家同窗面前賣上不了臺面的吃食,還口口聲聲要供養他科舉。讓所有人笑話他吃妻子軟飯的存在……
會有多礙眼自是不必多言。
只看早前陸寡婦有多辛勞,大冬日給人洗衣服洗到雙手生瘡。如此境況下,這人都還脫不下那身象征著文人身份的長衫。
可見這人的心性。
這樣一個妻子,這樣一段經歷,你以為他會感激?
不
這只會叫他在后來無數夜里,都輾轉反側,恨之欲死。
“我猜,即便沒有二丫“奇遇”的那一世,四丫下場也不會太好過吧?”
看著一旁瞳孔驟縮的統子,安寧這才輕笑著開口道:
其實之前剛來時她有猜過,便宜堂姐是不是重生的,但后來答案告訴她,二丫或許是真重生,但絕不是單純重生之人。
起碼記憶也好,旁的也罷,她是得到過某種現代文明遺澤的。
具體表現為對普通村民下意識的輕視,某些程度上有些過高的自信,以及對宗族關系的冷漠。
還有偶爾喃喃自語的“生意”。
哪怕重生,這些也絕不會出現在一個地地道道的農家女身上。
至于主導者是不是二丫本人,這一點,安寧倒不怎么懷疑,因為若是純粹穿書之人。以對方的行事作風,不謹慎程度,這么多年二伯母夏招娣不可能只是懷疑而已。
其實饒是這么些年過去,真正令夏招娣徹底確信二丫出了問題,還是在對方所謂“生意”之后。
二伯母只是土生土長的農家人,自然不可能有她這樣的復雜腦洞,對于一個性情變化巨大,且會一些二丫不可能會的東西,自然只有一種可能。
閨女被旁人占了身子。
這同樣也是這幾年,哪怕謝家發展再好,包括二伯母在內的所有人,也從未管過謝二丫的緣故。
而老謝家這般態度,同樣又促成了柳文才著急動手的另一個緣由。
再新鮮的點心,一兩年也過了掙錢的時候。
丟臉,又毫無助益,時時刻刻提醒著他的黑歷史,這樣的人,柳文才會急著動手自然不奇怪。
同樣,普通的農家女或許不敢以妻告夫,但得到過現代遺澤的謝二丫,兩世執念的落空,足夠給予她掀翻一切的狠勁兒。
這種近乎一眼看到底的結局。
她還需要做什么嗎?只要坐等著看戲就好。
瞧著面目僵硬的某統,安寧繼續支著下巴開口:
“那我再來猜猜,明明得到了遺澤,二丫還能之所以對姓柳的人品能力抱有這么高的期待和信任,對堂妹防備至此。
想來之前那一世,姓柳的一定做過什么吧,比如深情人設?”
“例如話本上常說的,為已逝愛妻做下無數悼亡詩篇,感動一眾癡男怨女?包括一些處世未深的大家小姐。”
系統:“!!!”
“哦,看來我猜的是真的了!”
瞧著面容愈發驚恐的某狗子,安寧這才支著下巴笑瞇瞇道:
“統子,其實你剛才猜的沒錯哦!”
“你家宿主我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他姓柳的。”
至于二丫,不用她出手,這輩子都絕不可能好過的。
透過系統屏幕,親眼看著眼前被強行剝去身上青衫布巾,整個人狀若癲狂,絲毫不復往日斯文之態的柳文才。
安寧這才重新滿意地咬了口遞到嘴邊的甜柑。
呵!
喝著發妻的血,還要踩著發妻尸骨上位的狗男人,郁郁不得志算什么。
身敗名裂,遺臭萬年才是他該有的下場!
系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