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死了啊!”
揮手將房間內方才熄滅的鮫珠重新打開。比起嘴巴都險些合不上的統子,明亮的珠光下,安寧此刻神色好似并不意外,只隨口詢問道:
“云逸真人如何?”
“哦,那位真人倒沒甚大礙……”
有大礙的都是別人好嗎,想到方才無意間窺到的名場面,統子忍不住嘖了一聲:
“誰能想到呢,瞧著清清冷冷的女修,下起手來可真夠狠的。”
一眾同門師兄師姐們,愣是絲毫不留情,饒是這些人再怎么哀求,仍是落得個人死魂滅的下場。
廢話,安寧沒好氣的白了眼某統。
都要殺人奪寶了,還留個屁的情份。何況這可是修真界,但凡留下丁點兒后患,都有可能被逆襲翻盤,成為旁人登頂路上的踏腳石。
能走到這一步的女修,什么都可以少,唯獨心狠那是斷不可能缺的!
也是哦,統子不由點頭:
“不過她這么做,就不怕出事嗎?不說殺害同門師兄弟,玄清宗現今總共金丹大圓滿的長老也不過十多個,這回可好,一下就去了一大半兒,還死在同一人之手……”
“就……就不怕宗門追究嗎?”
“怕什么?”
看著窗外的無邊月色,安寧語氣依舊:
“上品凝嬰丹到手,最終結果無非兩個,其一,成功結嬰,屆時作為宗門中數一數二的強者,別說殺幾個同門,就算把整個宗門金丹大圓滿的長老們屠個干凈,宗門也只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何況這還不是無故屠戮,只是“自保”罷了。連朵水花都不會掀起。
“那………那要是晉級失敗了呢?”
“那就更要殺干凈嘍!”
“統子,你覺得就算晉升失敗,這些人便會以為是上品凝嬰丹的問題,而少了遺憾嗎?”
“不!”輕捻著手中香盒,安寧不覺輕笑:
“他們只會覺得是那人不中用,尤次愈發憎恨惱怒……”
“試問晉升失敗,根基極大可能受損的情況下,還要留著一屋子仇敵,是嫌自己活太長了嗎?”
所以,從今日選擇下手那一刻,這些人下場就已經注定了。
統子:“……”
“行趴!可是這樣一來,原身前幾世究竟命喪誰手,就說不清了吧!”
狗子忍不住嘆了口氣。
安寧卻是毫不在意:
“要說清做什么,原身的愿望是報仇,只要兇手死了不就得了!”
至于每一世都是誰殺的,本就是無解之題。
在安寧看來,選擇對原身下手的無疑有兩種:
其一,先知者,即通過某種機緣知曉未來,包括原主特殊體質的那些人。
其二,陰差陽錯看出原身體質之人,就如蕭郯那日,仔細看過后立馬就知曉了這具身體的特殊。
因著原主前兩世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宗門之中,所接觸之人,包括最后失蹤的地點也在玄清宗。
所以這個范圍還能再小一些。
第一種大概率會直接對她出手,趁著她要結嬰之前,譬如方才那兩波……
然而對于第二點來說,每個世界經歷不同,所走的軌跡不同。前兩世能機緣巧合發現原主特殊之處的,這輩子未必能有所察覺,更別提付出行動了……
唯一確定的就是那人必然處于晉升關鍵時刻,需要大量的修為突破,否則原身這個體質,斷不可能只被當作一次性消耗品。
除非她能按照前兩世原主的軌跡,一成不變,否則壓根無解……
“所以為什么要這么麻煩?”安寧無所謂地攤手:
真兇找不到?
沒關系,只要有嫌疑的死干凈不就好了!
至于誤殺,都要殺同門奪寶了,人品道德至此,有個屁的誤殺!
“現在不就挺好,能在上品凝嬰丹這個巨大的誘惑前還能忍著不動,不是彼時正在閉關,不便行動,就是良知尚存,不愿走歪門邪道……”
會對原身出手,且連身體血肉都不放過的可能性極小。
當然若是都這樣了,都還有漏網之魚,那就只能算她倒霉了。
統子:“……”
“所以宿主你才特意找了這個時間點,恰好是原身前幾世命殞的時候,還有今日又是提醒,又是用兩顆高階丹藥拜托兩位元嬰修士出手相護………”
原來相護是假,想借此一波將嫌疑的殺干凈才是真。
“統子你怎么能這樣想呢?”
明亮的房間內,只見安寧漂亮的小臉上不覺露出些許訝然:“歸根結底,這場爭斗跟我有關嗎?”
“作為煉丹師,我只是普普通通賣一顆丹藥,外加身為女子惻隱之心,擔心云逸長老因此出事,方才拜托兩位元嬰修士幫忙護送一程罷了……”
說的她好像才是罪魁禍首似的……
安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直接殺死這些人的是云逸長老本人,間接殺死他們的是自己的貪欲惡欲。
跟她有什么關系?
“阿統乖!”輕薅著統子的小腦袋,這一刻,安寧的語氣溫柔極了:
“請務必不要什么鍋都往你家宿主身上扣好嗎?”
統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