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日的功夫,玄清宗接連隕落六位金丹大圓滿的長老,外加一位核心弟子的消息便陸續在玄真大陸傳出風聲。
如玄清宗這般大宗門,作為金丹長老包括嫡系弟子多數在宗門留有命燈,身死的消息壓根瞞不過多久。
思及昨夜之事,這下誰還能不明白呢?
尤其玄清宗內部,云逸長老的法器壓根不是什么秘密。然而出乎意料,或者也可以說在情理之中,玄清宗上下對此卻并未有絲毫表示,更未有追究之意。
就連司空城主,哪怕通過各方蛛絲馬跡,明知自家兒子的去處,甚至如今可能的結局,此刻也只能默默咽下一口老血,轉頭便吩咐親信將消息徹底壓下。
甚至就連睡夢中,亦不敢有只言片語吐露出對安寧的不敬之意。
在成功煉出上品凝嬰丹后,作為玄真界真正無法替代的大宗師,整個修真界想要巴結上門兒的不知有多少。
想要為其解憂,順便撈得一份兒人情的更是數都數不清。這也是安寧那一日能夠輕松請得兩位元嬰尊者出手幫忙的原因。
這般情況下,別說小小的司空城,就連玄清宗,對此亦不敢有絲毫不滿之處。
尤其在數月之后,玄清宗云逸長老成功結嬰的消息傳來,一經證實,整個玄真大陸更是徹底沸騰了起來。
城主府外,每日慕名而來的拜帖險些將人都給淹了去。更有無數人巴巴地捧著靈藥,只求能得這位大宗師能多瞧上幾眼。
至于這位陳大師本人……
晨起時分,校場上,再一次被如影隨形的劍氣擊落在地。不過這一次,拼著被灼熱刺骨的劍氣擊穿肩側,安寧迅速抬手,冰藍色的靈力同樣削掉了對方的半個……
袖口……
安寧:“………”
沒關系,擦傷那也是傷嘛!
好歹是進步不是,扶著肩膀艱難地從被移栽了不知多少遍的大樹下站起身來,安寧心下如此安慰自己。
“不錯!”
小臂上的傷口處還在緩緩滲著血珠,蕭郯面上難得多了些許贊賞,隨手從乾坤袋中拿出外裳披在來人身上:“縱使敵我力量懸殊,一味的防守只會更加趨近死局……”
“關鍵時刻,拼死一搏亦非貶義。”
聽出對方的言外之意,安寧不覺詫異挑眉,目光一眨不眨地看向來人,連手臂上未曾處理的傷口都沒功夫在意:
“那城主您就不怕我當真出事?”
非是她自戀,要知道,目前為止,能夠徹底治愈對方的丹藥還沒有成功呢!
晨風拂過,帶來些許梨香:
不知過了多久,安寧方才聽到對方緩緩開口:
“介時我會親自為你護法……”
微怔了片刻,直視著來人的目光,安寧很快輕笑點頭:“好啊!”
這一日,回到房間,安寧剛才處理好身上的傷口,便有小侍女匆忙來報,門外有一女尊者前來采訪。
尊者,這時空能被稱為尊者的,唯有元嬰修士,幾乎無需猜測,安寧很快就知曉來人身份。
只出乎意料的,來人身后跟著的卻是一個頗為熟悉的面孔。微怔片刻后,安寧很快抬腳邁入內室:
“尊者別來無恙!”
還有這位,直視著來人已經金丹初期的修為,安寧不覺笑道:
“堂姐……也是許久未見了……”
似乎沒想到自己還能被認出,招睇向來平靜無波的臉上很快閃過詫異。不過見對方只是尋常打招呼,并沒有同她深聊的打算,招娣點頭示意過后,便默默站在自家師傅身后。
自出名后,有關安寧的身世并非秘密,云逸尊者自是并非無知之人,見此情景倒也未多想。
修真界,親緣淺薄才是常態。
命人將備好的謝禮奉上,云逸尊者起身鄭重一禮,素來清冷的臉上此刻正一臉誠懇:
“那日多虧了宗師您仗義出手,否則莫說元嬰,恐怕在下早已身死道消。宗師日后若有所需,在下必定義不容辭!”
并未在眼前明顯價值不凡的玉盒上掠過一眼,安寧只輕輕點頭:
“尊者客氣,再好的丹藥終究也不過輔助罷了,能有今日,也是尊者日夜苦修之故……”
安寧這話不含半絲假意,當日之所以選擇這位,除去這位明顯被排除在兇手之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若論苦修,勤奮,能在天驕如云的劍峰站穩腳跟,眼前這位尊者亦不遑多讓。只看這人多年如一日在外挑戰,磨練劍術。
到底是她辛苦多年煉出的丹藥,她可不想平白浪費掉。
何況有些東西,她還要經由這位做個驗證……
一番閑聊過后,安寧似有疑惑:
“我觀尊者面色似有不對,不知尊者可否讓在下檢查一番?”
言畢,來人果然沒有拒絕。
然而接觸對方脈搏的那一刻,安寧卻忍不住瞳孔微縮。
果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