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幾日,借著腿上傷勢遲遲不多好,安寧也就隨心繼續窩在榻上不肯動彈。
至于侍疾,有幾位恨不得日夜守在床前鞍前馬后,悉心伺候的寶貝兒子,有她這個半殘疾人什么事兒。
沒準兒,真去了這幾位還嫌棄她攪亂了人家的上進之路呢。
瞧著每日屏風后來來去去的大孝子,安寧躺的更徹底了。
一直到部隊啟程當日,方才勉強下地走路。
此次重病,本就在大軍歸程之際,圣上又是大病初愈不宜長途跋涉,因而除去早早回京處理政務的太子外,一路上,隊伍行進速度著實不怎么快。
十一月,北地的空氣已然帶著些許涼意。
然而透過幃帳,瞧著御帳外,大冷天還在外頭騎著馬的幾位半大的阿哥,饒是自覺冷心如安寧,也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隨手在棋盤上落下一子:
“大阿哥也就罷了,到底還年長些,三阿哥,四阿哥兩個年歲還小……”
“小,哪里小了,過個一兩年便是要成家入朝的年紀,玉不琢何以成器,左不過頑石爾!”
對此,對面之人顯然并不以為意,下棋的手都沒停頓上半點兒。
對于真狼爹,這些左不過基操罷了。
行吧,那您就繼續琢吧!
反正她也就說說罷了,人家天潢貴胄,說不得還樂在其中,覺得這是親親老爹給的考驗呢!
安寧胡思瞎想的功夫,眼前的棋局很快到了尾聲,照舊是安寧以三子的優勢勝了這一局。本以為對面會照舊黑個臉,卻不想,卻見對方輕啜了口手邊的清茶,旋即狀似無意道:
“腿上的傷可好些了?”
安寧:“……”呵~
“三哥你剛才在看什么?”
“如果弟弟沒記錯的話,汗阿瑪這會兒應該正同辰額娘一處……”
耳邊突然傳來的聲音結結實實將人嚇了一大跳,正陷入思緒中的三阿哥險些雙腿一軟,從馬上栽倒在地。
看清是誰后方才松了口氣,下意識放低聲音:“沒……沒什么,哥哥這不是擔心嘛!”思及剛才那一幕又特意解釋道:
“這不,打從辰額娘到別宮后便一直沒出來走動過,好像是來的路上不小心受了傷。
那……那個四弟,你說汗阿瑪會不會覺得是咱們幾個照看不周啊!”
是嘛!胤禛聞言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卻不知為何,沒有拆穿對方,而是順著對方的話鋒,近來愈發被曬得黝黑的臉上看不出太多表情道:
“三哥不必擔憂,汗阿瑪應當不會如此遷怒……”
何況騎馬受傷,作為過來人,用腳趾頭想就知曉怎么回事。思及早前那一幕,胤禛再次不覺握緊了手中韁繩。
“是的哈……哈哈哈…”三阿哥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
末了又突然想到什么:“唉,四弟你聽說沒,據說下屆大選,辰額娘家的外甥女兒也要參選。”
都說外甥似姑,也不知曉,唉……
就是可惜家世不怎么好。
自小見過真絕世美人,感覺眼光都隱隱高了不少的三阿哥暗暗嘆氣。
為啥汗阿瑪運氣這般好呢!
胤禛:“……”
“三哥,這事想來汗阿瑪和辰額娘自有決斷。”
隱約察覺到對方在想什么,胤禛不由有些無言。
這世上,真美到如辰額娘那種地步的哪個不是稀世罕見,但凡那位陸姑娘有三分相似,怕是名聲早傳出來了。
何況,經過上次之事,明顯心智成熟不少的胤禛敏銳察覺到,這位陸姑娘無論品貌如何,應該都不可能入他們這些皇子府邸。
不說以辰額娘的性子明顯不會趟這趟渾水,怕是汗阿瑪本人都不可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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