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胄聞言怒豎雙眉,呵斥道:“程俊,本官告訴你,如果你不承認挪用公廨本錢,那么,你向陛下保證一日之內,捉到二百萬錢的事,就沒有做到,你就是欺君,陛下應治你死罪!”
程俊轉頭說道:“我剛才說了,錢我已經捉到了。”
戴胄聲音冷冷說道:“你若還是堅持剛才的說辭,將錢放在了御史臺,那你就是挪用公廨本錢,坐贓當死!”
橫豎都是死......李世民皺了皺眉,有些奇怪戴胄為什么這么想要給程俊安個死罪。
程俊此時也覺得有些奇怪,也沒惹他啊,就算他再眼里揉不進沙子,也不該張口閉口向弄死自己,皺了皺眉頭,說道:
“戴尚書,我剛才有沒有說過,我是今天將錢放在了御史臺?”
戴胄聞言愣住了。
還真沒有......
程俊面帶笑容道:“實話說,我是在昨天下午,差人將錢送到了御史臺,不信你可以問問我們御史臺的溫大夫。”
唰的一下,所有人都看向了溫彥博。
溫彥博再次嗯了一聲。
“你嗯什么?”李世民不滿道:“有沒有這回事?”
陛下這是不想程俊有事......溫彥博從李世民的臉色中,得出了自己的判斷,同時,他的心中再次浮現出程俊剛才在御史臺里,對他說的那番話,瞬間明白過來為什么會有那種別扭感了,程俊之所以對他那樣說,是在提前通氣,要他在這個時候,出面為他作證。
大意了,被這小子繞進去了......溫彥博心中又氣又怒,先用眼神刮了一下程俊,然后神色立即肅然起來,拱手道:“有這一回事。”
程俊聽到他的回話,心中很是滿意。
在上朝前,程俊之所以要跟溫彥博扯那么多,就是要溫彥博幫他打一個配合,做一個旁證。
程俊早早就預料到,今天早朝上,戶部會對他發難。
畢竟公廨本錢是戶部出的,收回公廨本錢,自然應該歸還戶部,現在卻全部放在御史臺。
戶部哪能置若罔聞,無動于衷,所以在早朝上對他發難,是必然的。
程俊雖然不知道戶部會派人一直在御史臺外盯著,但他知道,戶部一定會關心公廨本錢的去向。
所以,他必須先讓溫彥博明白整個事件的經過,以及他將要怎么行動,不然,到了早朝上,溫彥博但凡有一句話沒說對,他麻煩就大了。
至于怎么讓溫彥博同意替自己打個掩護,程俊想過直接跟他說,但很快否決了,因為他的后續計劃不能透露出去,溫彥博只會知道這個事有風險,一旦被揭穿,就是死罪,他和溫彥博的關系,還沒有好到讓對方甘愿冒著死罪風險幫他的地步,所以他決定使用兵法,上攻心計,攻其軟肋。
而溫彥博的軟肋,就是李世民,眾所周知,溫彥博的這條命,是李世民救的,如果沒有李世民救他,他現在還待在突厥都斤山的陰溝溝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正因為有這一層關系在,溫彥博心里肯定向著李世民,會想方設法的替他挽尊。
所以程俊故意告訴他,施行月俸錢新政,能讓百官念著陛下的恩德,如果廢除月俸錢,百官就會對陛下有怨言。
然后程俊旁敲側擊的提醒溫彥博,自己這二百萬錢,能不能順利交上去,將關系到月俸錢新政是否施行起來。
這樣一來,自然就扯到了陛下。
施行月俸錢新制度,陛下便會被百官感激,反之,陛下便會被百官記恨,而能不能施行的關鍵,又在于程俊的二百萬錢,能不能暢通無阻的交到陛下手里。
能,還是不能......這一切,都在溫彥博的一念之間。
結果不言而喻,溫彥博幫忙出面作證,替陛下挽尊,同時幫他洗清挪用公廨本錢的嫌疑。
一切都在計劃中.....程俊面露笑容,看著臉色逐漸鐵青的戴胄,上前一步,站了出來。
現在該他的回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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