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聞言也是怫然不悅,正如戴胄所說,那幫商賈是在糊弄他,板起臉龐問道:“程俊,你說這話,可有證據?”
程俊想了想,說道:“當時我們談話時,正好兵部李尚書、以及廬陵公主府的管家跑來找我要釀好的酒,他們在堂屋外都聽到了。”
李世民瞇起眼眸道:“這么說,商賈之罪,是坐實了。”
程俊望著他,問道:“陛下,涉及此事的,不只是三五個人,至少有數十人,一下子牽連這么多人,是不是太過嚴厲?固然他們做的不對,但也罪不至死,罰錢就夠了。”
這小子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一直給商賈說話......李世民盯著程俊,心里有種怪怪的感覺,但又說不出怪在什么地方。
戴胄此刻認定程俊和商賈是一伙的,大喝道:“抗旨不遵,外加欺君之罪,怎能罰錢了事?你當本官沒有讀過大唐律法?最輕,也要抄家流放!”
說完,他朝著李世民拱手道:“臣請陛下明斷!”
程俊也跟著拱手,正色說道:“陛下,這件事,參與進來的商賈,難道都要抄家流放嗎?一桿子打死這么多人,臣以后還怎么收李子?我已經跟那三名商賈談好了,處置了他們,日后我如何收李子啊?”
戴胄此時就不想他收李子,就想他把事情搞砸,厲聲道:
“程俊,你身為御史,竟如此袒護他們,你還敢說自己是一心為公如春雨,光明磊落如秋月?你若真是如此,就該把嘴閉上。”
程俊看了他一眼,抿著嘴唇,忽然一聲不吭。
戴胄見他這樣,臉上露出得意之色,看向李世民,見他皺著眉頭,以為他是被程俊說動了,心頭一動說道:
“陛下,若是您覺得程俊說的有些道理,那么,臣可以出一個主意。”
李世民此時懷疑程俊好像并不是只沖著戴胄來的,應該還有別的目的,但遲遲猜不出來,聞言下意識問道:“什么辦法?”
戴胄道:“此事,可以分為兩部分,程俊剛才說了,崔銳志、孟修永、韓子真這三個商賈找他商議過事情,李子價格之所以上漲,也是因這三人而起,所以,這三個商賈是罪魁禍首,應該嚴懲,按律當死!”
程俊聞言搖頭說道:“戴尚書,圣旨說的是不許李子高出市價,沒有說不許桑葚高出市價,他們就是有罪,也絕對構不成死罪!”
戴胄指著程俊,抬頭望著李世民說道:“陛下,您看看,程俊三番五次的給商賈說情,這像是一個當官的該有的樣子嗎?”
李世民神色不悅看向了程俊。
程俊解釋道:“陛下,臣奉旨捉錢時,您再三叮囑我,捉錢過程中,不得有傷百姓,不得有損陛下仁德,不得有害于朝廷,那些商賈雖然做得不對,但確實沒有抗旨不遵,將他們處死,恐人心不服啊。”
李世民面容一冷,說道:“商賈是沒有抗旨不遵,但他們此舉,為朕所不容,說他們欺君,也不為過,他們罪不至死,但也足夠抄家流放!”
戴胄見李世民站在自己這邊,判處了那三名商賈的罪責,心中欣喜若狂,當即補充道:“陛下圣明!至于其他商賈,臣以為可以罰錢,以十倍罰之。”
程俊不服氣道:“戴尚書,這未免罰的太多了一些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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