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的手杖!”
歐陽詢看的睚眥欲裂,那可是跟了他十幾年的手杖,沒想到今天折在了程俊手里。
“你敢掰折老夫的手杖!”
歐陽詢語氣激動道:“你好大的膽子!”
程俊凝視著他,說道:“歐陽學士,你可知道晉文公重耳?”
不等歐陽詢回應,程俊接著說道:
“晉文公重耳當年流亡在外,到了楚國,楚國以國君之禮待他,為此,晉文公許下退避三舍的諾言。”
“歐陽學士滿腹經綸,又是我的長輩,所以我敬你,對你退避三舍,不與你發生沖突。”
“但是,我的忍耐和重耳一樣,也是有限度的。”
程俊攤開手掌,露出掌心上面的兩截手杖,肅然說道:“你再得寸進尺,我折的就不是你的手杖了!”
歐陽詢瞪他道:“你還想把老夫掰折嗎?”
“當然不是。”
程俊搖頭,然后指著自己,正色說道:
“你別忘了,我是御史臺的監察御史,你對我大打出手,就是毆打朝廷命官,你說我會不會參你一本?”
“歐陽學士,我折你手杖,也是為了讓你冷靜一下,你別弄到最后,讓自己晚節不保了。”
“……”
一番話,讓歐陽詢冷靜了下來。
他這時才想起來,對待程俊,不能像是對待弘文館的學子一樣。
程俊他不是一般的人。
他還是御史!
御史,是能參人的!
真要打了他,那就是往槍口上撞。
程俊看他沉默不語,顯然是冷靜了下來,方才走下馬車,將兩截手杖遞給他,說道:
“手杖還給你。”
歐陽詢看著斷成兩截的手杖,剛冷靜下來的心,瞬間激動起來,“斷成兩截,你讓老夫怎么用?”
程俊瞅著他,“你這把年紀,肯定有孫子。”
歐陽詢挑眉問道:“有,你讓老夫帶回去給他當玩具?”
“不是。”
程俊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孫子要是調皮搗蛋,你可以用這半截抽他,我算過了,抽孩子這長短剛好。”
老夫現在就想抽你......
歐陽詢最終還是將話咽了回去,轉身走向了孔穎達,瞪著他道:
“你看看你選的人,這是來學術交流的,還是來氣人的?”
孔穎達撫著胡須,笑吟吟說道:“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咱們學會了,如何不戰而屈人之兵,不是嗎?”
“你少在這里替他圓!”
歐陽詢沒好氣道:
“我告訴你,程俊是第一個比試的,在他后面,還有弘文館、國子監各四十九人出來比試,別以為程俊贏了,就代表你們國子監贏了。”
說完,他望向了弘文館和國子監的學子們,大喝道:“你們都準備一下!”
“告訴你們,等會不許用長矛,也不許用靴子,違者,判負!”
“諾!”
弘文館、國子監的學子們連忙行禮應諾。
隨即,弘文館的學子們開始著手準備即將到來的君子六藝之一,御的比試。
國子監的學子們,則紛紛望向了走過來的程俊。
程俊雙手背在身后,走到了他們面前,笑吟吟問道:
“我剛才給你們的示范,你們學會了嗎?”
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紛紛點了點頭。
有位少年小聲道:“程御史,歐陽學士說了,不能用長矛,也不能用靴子......”
程俊皺了皺眉頭,“你們怎么能這樣理解歐陽學士的話。”